“我不讲道理?”他怒斥:“周安静,你别把我当傻子!”
周安静不敢面对这样的他,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付兴昌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心里特别烦躁。在屋中转了两圈后,道:“过两天你娘会来探望你,到时候我要跟她商量一下关于这孩子的药费。”
闻言,周安静哭声一顿,她猛然抬头,诧异地问:“这是你的孩子,你哪来的脸找我娘讨药费?”
付兴昌振振有词:“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孩子这么弱,你有责任,合该我们俩一起想法子。”
周安静气得胸口起伏。
付兴昌话说完了,又看了一眼孩子,听着他哼哼唧唧,那点慈父心肠顿时就消了大半,转身拂袖而去。
付老爷有了长孙这件事,在小范围内还是传开了,许多亲戚友人纷纷送上贺礼,但大半都是让管事送来的。毕竟,这孩子虽然占长,但到底是个庶子。尤其付兴昌办的这事实在不讲究,才成亲三天就让妾室入门,半个月不到庶子都生出来了,这就不是懂规矩的人家的该干的事。
礼物收下,付兴昌想要为孩子办洗三,见胡妍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强调:“这孩子日后也要唤你一声母亲的!只要你此生是我的妻子,那我们夫妻就只得这一个孩子,你该放下过往恩怨了!”
“放不下。”胡妍美满脸不以为然:“洗三满月都不关我的事。”
付兴昌气急:“你……”
胡妍美提醒:“府里那么多的管事养来是吃闲饭的吗?让他们帮你的忙啊,能干的人多了去了,又不缺我一个。”
付兴昌深呼吸一口气:“原来你知道啊!我又不是要你亲力亲为,回头你找几个得力的人安排下去就是了。对你来说就几句话。”
胡妍美扬眉:“那待客的花销从哪儿出?”
付兴昌认为,自家亲爹还不至于在这事上小气:“账房那边会划银子的!”
说完,也不待胡妍美反应,他已经转身走了。
胡妍美坐在椅子上,沉吟半晌,看向身边丫鬟:“你跑一趟主院,告诉夫人,让她告知她娘家人来参加洗三,论起来她是长辈,礼物得先备上,否则会在人前失礼。”
丫鬟已经被她收服,立刻跑了一趟。
紧接着胡妍美找来了管事,让他们去各处采买,又说厨房的器物不算喜庆,得重新置办新的。还指定了几种较贵的菜色。
管事们分头去办,但一刻钟不到,几人就回来了。
“账房那边不肯放银。”
胡妍美笑了,这本就是在预料之中。她摆了摆手:“既如此,你们去找公子吧!”
反正她是安排了的,剩下的事都与他无关。
付兴昌听说此事,气得不轻,父亲不肯拿银子给孩子治病就算了,连洗三都不给,也太过分了。他当即就去了外书房,发现父亲不在,又找到了外面的铺子里。
付老爷听说这事后,看到儿子满脸怒气,他一脸诧异:“我压根就没管这事!”
付兴昌见父亲的神情不像是装的,似乎真不知情,他面色缓和了些:“管事是这么说的。”
正如付兴昌所想那般,付老爷还不至于在这事上抠搜,父子俩当即一起回家,直接去了账房先生那里。然后才得知,这是付夫人的意思。
付夫人也有话说:“家里刚办过喜事,器物都是新的,这又要重新买,分明是故意抛费!家里的银子来得那么辛苦,他们兄弟几个不知人间疾苦想拿着胡乱挥霍,我当然要拦着。”
付兴昌皱了皱眉。
胡妍美适时出声:“这个孩子出生后,买些寓意极好的器物,几个弟弟也会紧接着成亲生子,到时候还在洗三满月都不用新买了。”
付夫人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不高兴。付兴昌生下的庶子,如何能与她将来的孙子相比?让她孙子用这孩子剩下的东西,她除非疯了才会这么干。
她一脸的为难,试探着道:“老爷,这一个庶子……还是父不详的……”
付兴昌脸色微变:“这是我儿子。母亲,你觉得我会糊涂到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分不清吗?”
付夫人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说你,你办的事也太荒唐了,之前看到个美人就被迷了心窍,还要娶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为妻。我可记得安姨娘是早产了的!这孩子的亲爹是谁,你当真知道?”
付兴昌自然知道。
但付老爷不这么想。
实在是周安静有孕的时间太巧了,刚好就是她成亲时,一个女人在短短时日内先后和两个男人有了关系,怕是自己都弄不清孩子的亲爹是谁,自家蠢儿子凭什么来认定那是他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