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些不耐,找来了行刑之人,道:“葛氏,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和孔清暗中来往?你女儿陈妮子到底是谁的血脉?你又有没有让傻子去路上拴绳子拌马?”
没多久,满是暗红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宽木凳子被抬到了公堂上,边上衙差握着的棍棒上也满是前人留下的暗红,似乎是这两天才伤过人,那味道特别血腥,闻着让人几欲作呕,惹得众人纷纷捂鼻。
葛氏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她心头一慌,忍不住吐了出来,一口接着一口,连黄胆水都吐了个干净。血腥味混着呕吐出来的酸臭味,让堂中其他人也险些吐了。
胡妍美冷眼看着,道:“大人,她该不会有了身孕吧?”
葛氏闻言,霍然抬头,看着胡妍美的眼神如淬了毒似的。
另一边的陈安宁先是一愣,随即脸都黑了:“先前我怀疑她偷人,加上我需要保养身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与她同房。而上个月我请大夫把脉时,顺便帮她也请过脉,她那时身康体健,什么病症都无!”
言下之意,若是葛氏有孩子,一定不是他的。
而葛氏听到胡妍美的话后那么恨,弄不好真有了孩子。
若把出了喜脉,她说没偷人,谁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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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长姐 十六
“在这公堂上,把脉比外头容易,大人一个眼色,不到半刻钟,就有两个大夫前来。
葛氏对此很是抗拒,她想往后挪,被人摁住还想挣扎。但却挣不过衙差,还是被摁着把了脉。
喜脉!
“还不太明显,应该不到一个月,但可确定是喜脉。”
胡妍美听到大夫这么说,面色一言难尽,这段日子孔清都在养伤,先前是胳膊,后来是腿,那腿到现在还不灵便,两人是怎么圆房的?
孔清瞪大了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又顾忌上首的大人,急忙闭了嘴。但看着葛氏的目光中满是严厉。
葛氏惊声道:“大夫,你不能乱说!”
大夫最不喜被别被人质疑,拂袖道:“你就算找一百个大夫来,那也是喜脉。”
大人挥了挥手:“多谢二位。”
送走了大夫,大人看向葛氏的目光格外严厉:“你有何话说?”
葛氏哭哭啼啼:“我……我没有做过……”她做出一副恍然模样:“半个月前,夫君喝醉了……”
陈安宁一脸严肃:“我在吃药,滴酒不沾,你少胡说。”
葛氏委屈:“你就是那天喝醉了嘛。”她侧头看向孔清:“我听说他这些日子都在养伤,最近连腿都断了出不了门,我们俩是怎么……连面都没见,你们为了让我背上这不要脸的名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看你们是真的想逼我去死……那直说就是,何必费这些心思?”
她说到这里,趴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简直闻者伤心。
大人真的恼了,一拍惊堂木:“来人,给我上刑。”
葛氏惊呆了。
直到两个衙差上前抓她,她才回过神来不停的挣扎,可就跟刚才把脉一般,她压根就挣扎不过,转瞬间就被摁到了凳子上。
板子扬起,狠狠落下。
她不停喊冤,大人肃然道:“只凭你与人通奸,这一顿打就挨得不冤。别嚎了!”
十板子打完,葛氏浑身瘫软,脸色白如霜雪,如烂泥一般被人拖到了堂前。
“你说不说?”大人再次抽起一根签:“不说就加二十板!”
葛氏挨完板子后,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仿佛下一瞬就要晕厥过去,再来二十板,她不觉得自己能熬过去,就算打完不死,大概也会受重伤。
现如今她已身败名裂,陈安宁是指望不上的,娘家那边也容不下她。若她受了伤,不会有人照顾她,那她就只能等死。
她不想死。
她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道:“我说。”
葛氏没有见过世面,到公堂上死咬着不说也不过是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已。现在知道不说后同样有严重的后果,她便熬不住了。
“我……我嫁人后想好好过日子的,可那个混账他……”她扭过头,狠狠瞪着孔清:“他趁我回娘家的时候欺辱了我,还说要是我敢闹,就说是我旧情难忘主动勾引他……我一个女子,夫君又是个病秧子,不会有人信我的……就算信他欺辱我又如何?”她一脸凄然:“我们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别人眼中,我已经不贞不洁……若是被他欺负的事传出去,就算有人帮我讨公道。可讨完公道之后呢?夫家不会要我,娘家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