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血清重新改造抑制剂是最简便的做法,您对沈先生的信息素没有一点排斥性,风险可以说微不可见,而且沈先生待在您的身边,若是遇见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处理。”
“另一种办法是什么?”
“做腺体手术,让受到创伤的腺体在新细胞倍速分裂下迅速愈合。”
“但是我不介意这个方法,愈合之后的腺体很大概率发生基因转化,尽管腺体功能重塑了,有可能您再也无法对沈先生的信息素产生反应,转而对其他Omeg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意思就是有一定的风险。”
......
经过转角,商讨声渐渐不可闻。
×
沈蕴用了一碗香甜的南瓜粥和两份芋泥糕。
柳姨边收拾边念叨,说她家里丈夫不争气,说她来到陆家后才明白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说到一半可能是怕沈蕴心烦,又聊起要去订些珍贵的食材给他补补身体。
沈蕴听得认真,不做评论,偶尔一笑了之。
用完早饭,他再次经过大厅,严直正拿着剪刀修剪盆景,听见动静望过来真切地对他说道:“沈先生,关于我向你保证先生拥有很强的自制力这件事,我很抱歉。”
虽然严直判断有误,但责任并不在他,况且对方为了救自己也受了伤,沈蕴点头接受道歉:“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
严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先生让我转告他在书房等你。”
意料之中的事情,沈蕴应了一声知道了。
三楼长廊寂静无声,一路穿过新绿的盆景来到书房,门半开着。
推门而入,陆泽低着头,身前摆放了一叠资料。
听见脚步声,他望过来,嗓音在封闭的空间内响起:“腿上的伤还好吗?”
一提这件事就让沈蕴不合时宜回想起暧昧朦胧的湿热。
找了把木椅正襟危坐,沈蕴背对着灯光,阴影下看不清表情,为了摆脱那份不自然,他生硬道:“昨晚是不太好。”
“不好意思。”陆泽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他言语正式,既不回避也不推卸责任,态度十分良好:“当时遵循本能没有意识,对你造成了困扰。”
沈蕴闻言顿了顿,如此朝他表示歉意,他倒也不好继续怪罪。
不知道陆泽对于昨晚的事能记起多少,如果只是腿受伤还好,就怕什么亲密无间,直呼其名的奇怪片段被放映。
有时候真的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他就听见一本正经的询问:“陆泽这个名字叫得顺口么?”
恍若时间停摆,空气禁流。
说实话比陆上将叫得顺口多了,但他不打算吭声,书上不是说了么,凡是回答不上的问题,那最好保持沉默。
陆泽把笔合上,目光越过窗棂外,徐徐开口道:“我一直在思索应该怎样和你相处,绅士多几分成冷淡,少几分是不尊重,伴侣之间唯有平等最恰当,来日方长,名字只是称呼而已。”
他们是长期合作关系,往深了说是一辈子,既然对方主动踏出一步,沈蕴也愿意回敬一步。
他唇角微张,眼里笑意似有若无:“万事顺其自然,遵从本心。”
刚沏的茶水热气四散,等了一会儿时间,陆泽开了口:“有道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接下来进入重点。
沈蕴用饭的时候就在思索,陆泽会选择依靠信息素还是做手术,他这样的人,会让自己有弱点吗?
室内忽然出现虚拟影像,一片浅色蓝光中律师穿着西装朝沈蕴和陆泽问好。
“沈先生,上将不幸患上信息素暴躁综合征,参考实际情况治疗方法有限,目前有两个解决方案,其一是您提供血清改造抑制剂,并用信息素安抚上将直至完全恢复。”
“其二是做手术,但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产生副作用,也就是说上将极有可能增强对其他Omega的信息素敏感性。”
沈蕴背往后靠,用眼神示意律师继续说下去。
律师扶了扶镜框,淡笑道:“这两种方案各有利弊,按照上将的意思,是让您来做选择。”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走向,选择权被推给了他,沈蕴心底沉吟。
第一种方案在提供血清的同时还需要陪伴在陆泽身边,某种角度来说有利于情感交流,至于弊端,或许会对身体造成一些损害。
第二种方案,如果手术成功皆大欢喜,但还剩一半的几率会出现难以预料的麻烦,他不喜欢麻烦,联姻不一定有感情,但一定不能有插足的人。
两相对比下来,显然前面一种解决方法更有利,这是个契机,毕竟他还惦记着那本没学完的书。
而且还有一部分原因,陆泽作为伴侣实在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