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宴直接坐在沙发上,悠悠搭腔道:“是啊,六点整你联系我把我叫醒,我还以为你要赶着过来吃早饭,结果我和杨若在一楼等了你接近两个小时,只差一点,我们友谊的小船就要翻了。”
陆姀双手合十:“感谢大哥的不杀之恩。”说完她眨眨眼睛,扫一眼杨若:“我这不是在替你着想吗?”
陆清宴抬起下颚,简洁道:“我真是谢谢你。”
陆姀不客气地摆摆手。
众人皆笑。
又过一会儿,外面传来引擎和话语声。
是凌玥熙的母亲到了。
曲靖女士已经年过六十,但气质犹存,依旧举止优雅。
她给了凌玥熙一个拥抱,然后将带来的礼物送给沈蕴。
“亲爱的,安好。”
沈蕴眼尾带着笑:“安好,外婆。”
白皖跟着他母亲林婉一一打招呼,临近陆泽的时候他卡了壳,一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
陆上将好像显得太生疏,按辈分叫泽哥又显得太过近亲。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林婉语气十分热情地对陆泽说道:“这是我儿子白皖,还记得那时你来看望你的外婆,白皖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是你救了他。”
说完林婉又招呼她儿子:“别愣着,叫泽哥呀。”
白皖不懂他母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点尴尬地叫了一声泽哥。
陆泽沉着嗓音应了一声。
结果这还不算完,林婉又接着自来熟道:“白皖一直记得有这么一位哥哥,心存感激多年,现在见上面了,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
我是谁?
我在哪?
白皖直接开懵,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沈蕴闻言往这边多瞧了一眼。
陆泽将视线落到白皖身上,绅士有礼,语气带了点距离感:“抱歉,时隔久远,有些记不清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人家伴侣还在这呢,母亲,你想干什么?
白皖尴尬得都想遁地逃走了。
他听出陆泽的弦外之音,意思是这种芝麻大的小事不足挂齿,救人只是出于好心,还有我也不记得救的人是你。
他能怎么办?
他只好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嗯,还是很感谢。”
局面变得有点难以控制。
还好陆姀及时说道:“这么明媚的阳光,拍照正合适,陆清宴,走走走,帮我拍一下。”
具有辨识度的声音落在曲靖耳里,她神色疑惑看向凌玥熙,后者介绍了一下陆家小辈,并解释陆泽为沈蕴种了一片玫瑰,景色很美,陆姀非常喜欢,想去看看。
曲靖笑着点头,替小年轻感到开心。
陆姀带着陆清宴和杨若走后,其他客人都聚在客厅聊天。
沈蕴一时兴起找了个果篮,叫上陆泽去摘庭院种的葡萄给大家尝尝。
林婉趁着间隙,经过白皖时压低声音,语重心长说道:“儿子,人家都不记得你了,况且你看陆泽上将有多爱他的夫人,早点放弃吧,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为了白皖的人生大事,她真是操碎了心。
白皖飞来横祸,只觉一口老血涌上喉头,他缓了半晌才反驳道:“母亲,我早就放弃了,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我现在不喜欢陆泽上将,而且之前也没那么喜欢,所以,你就放过我,好么?”
他觉得之前应该是误认为自己喜欢陆泽了,毕竟这人真的很冷,一看就不好相处。
林婉欣慰道:“回头是岸,好孩子,孺子可教。”
白皖:........
亲生的吧。
自闭的白皖决定两分钟和母亲不说话。
陆家主楼很宽阔,他步伐闲散,逛得随意,误入一处过道,阳光透过宽宏锃亮的落地窗给地板染了色,尽头的墙上着了一副图。
白皖多看了几眼,是一位长得让人过目难忘的omega。
omega站在玫瑰丛中,花生得艳丽,橘子红的夕阳洒入方寸间,系有白色丝绸的帽子拽在他手里,似乎有晚风,细带轻纱拂动,他唇角勾勒出似有若无的笑,眼尾点了层薄红,周围的景黯然失色。
墙的右下角添了几个字。
陌上玉无双——沈蕴
白皖驻足,和这幅图相比,他觉得真人美多了,因为画是静态的,不能描绘出沈蕴那种清雅的神韵。
同为omega,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对沈蕴很欣赏。
母亲的话浮现在脑海里,倒是让他生出感慨与羡慕,不知道他多久才能找到一位比肩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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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葡萄架是柳阿姨搭的,青藤爬满了立架,叶子翠绿,一串串饱满的果实悬挂,阳光一照耀,外观晶莹剔透。
沈蕴走在前面,慢条斯理环视一周,这些葡萄的颜色是青绿色的,分不清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