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梁佩向院长递交了辞职书,院长的再三挽留没能起到作用,她带着梁凛留给她的日记本,卸下枷锁踏上了周游兰溪的征程。
而维护兰溪安稳功不可没的陆夫人,正在陆家书房和陆泽面面相觑。
只见书桌上搁了一本聘请书,外表看着肃穆厚实,颜色沉稳,但其实里面只有一页纸张。
内容寥寥无几。
大意是说因为沈蕴解救兰溪于安危之中,所以政界真诚地想请沈蕴担任和评高级顾问一职。
这个职位很有讲究,它不隶属于政界的任何形式,更不隶属于中庭和军界。比起实际的权力它更像是一种表彰与象征,不过在其位的人如果发现有谁威胁社会稳定,那他可以不经过两界一庭,直接进行搜查。
沈蕴背抵着桌边,扫了一眼那张聘请书,又看着陆泽开口道:“怎么说,你觉得怎么样?”
陆泽坐在沈蕴身前,抬起下颚嗓音温缓:“我尊重你的选择。”他思索两秒继续道:“不算多繁忙的职位,即使你身兼学业应该也能应付。”
沈蕴闻言点点头,觉得这能称得上一份满意的差事。
他笑了笑:“那我就答应了。”
陆泽纵容地回应:“嗯,好。”
沈蕴合上那份聘请书,轻巧地往旁边一推,桌面空出一方空位,他姿态随意地坐了上去,然后低下身俯视陆泽,手撑着凳子的扶手,唇角微勾:“公事谈完,现在该谈私事了。”
陆泽淡然自若和沈蕴对视,漫不经心启唇道:“夫人想谈什么私事?”
沈蕴凑近了些,低声开口:“那天......我没说完的话。”
他停顿一下垂下眼:“......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因为一场意外灵魂进到了沈蕴的身体里,三年前沈蕴出车祸身亡,之后我就成了他,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不像这里这么繁华。”
这件事陆泽在看到沈蕴藏起来的那本书就已经知晓,只是亲自听沈蕴口述难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神色略微复杂,斟酌言辞:“当初方逸囚禁你的时候,杨若查到了一些事情,那时可见一丝端倪,没想到如今会成真。”
沈蕴以为陆泽会感到不可置信,原来是早已有所察觉。
他静默片刻,说道:“我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回来,所以想让你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的沈蕴在这里存在过。”
陆泽追问道:“那为什么又不说了?”
沈蕴看着陆泽,有种执拗的认真:“因为有人在等我。”
书房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因为有人在等,所以一定要回来。
陆泽不动声色覆盖住沈蕴的手,放慢语速:“我一直想要一个答案,从前觉得未到时机,现在尘埃落定,你能给我那个答案么?”
“当然。”沈蕴几乎是瞬间应答,他反握陆泽的手掌,将一切情感坦白:“我生存的那个世界,如果喜欢一个人,会用我心悦你表明心意。”
他嗓音听着让人沉醉,如梦如幻:“我心悦你,陆泽。”
足够了。
就这一句足够心头震颤。
哪怕一路跌撞,尽处是南墙,那也至死不渝,终不悔改。
陆泽微微施力,将沈蕴禁|锢到大腿上,扶着对方的腰,他眼眸深邃无边,似要求又似希望:“永无期限。”
沈蕴吻了吻陆泽唇角,轻声顺从道:“嗯,永无期限。”
未尽的话语声被淹没在旖|旎的亲吻当中,陆泽撬开沈蕴的牙关,贪婪地摄取属于对方的气息,用力探索唇齿间的每一寸角落,他手掌抚摸着沈蕴的肩背,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
纽扣一颗颗崩落,掉在地毯上,无人顾及。
下一刻,沈蕴被抱起,书桌上堆叠的文件资料被一举扫落,发出闷响。
陆泽取下木簪,长发散开,明黄的灯光之下,沈蕴眉眼精致,他强势地逼近,用食指苗描摹那沾了绯色的眼尾。
沈蕴衣衫不整,不着鞋袜的脚轻|触陆泽的腿,慢条斯理往上滑,偏偏他做这番举动的时候表情清白如高山上的雪莲,不染凡尘,让人如此悸动。
陆泽抓住那只作乱的脚踝,手下触感细腻如凝脂,烫得他呼吸急促。
沈蕴双手后撑,仰起头望着陆泽,忽然笑了一声。
后者神色变得危险,侵略感十足。
天花板上雕刻的壁画精美复古,沈蕴半阖着眼,视线里那盏垂落的吊灯摇摇晃晃,仿佛一只不能停靠的小船。
........
细汗满身,沈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抬手,但陆泽精力依旧充沛,坚毅锐利的下颚线勾勒出英俊的轮廓,迷糊间,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他捕捉到了那句温柔而又占有欲极强的“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