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潭泉水泛起涟漪,水里出现了一个长发及腰的人,他长相昳丽,清冷又魅惑,像是丛林的主宰者。”
“那个人问上将想不想离开,他有办法。”
沈蕴轻轻打了个哈欠,眼底水光泛滥:“像个神话故事,什么办法?”
“他让上将走到泉水岸边才肯告知,上将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屈于想离开的心走了过去。”
通常而言这样的故事有两种走向,要么黑暗要么甜美。
沈蕴迷糊地想,长发美人不会是个吃人的怪物吧,先诱惑再猎杀。
遥远的声音紧接着道:“然后他给了上将一个吻。”
原来是甜美风,沈蕴呢喃道:“那最后走出去没有。”
过了许久也不见陆泽回答,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声绵长。
陆泽食指抚平沈蕴蹙起的额头,然后轻声说道:“没有,上将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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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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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去世
陆雁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
他清晨醒来后精神爽朗,用了一碗小米粥,喝得半点不剩,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陆家的人聚在病房里,表情悲伤,隐约有啜泣声,他们知道这大抵是和陆雁见的最后一面了。
陆雁临终前说了不少话,有对生平事迹的感慨,对兄弟子女的叮嘱,还有对小辈们的期望,他语速很慢,细数这一生走过的路,光荣与责任并存,现在是时候去和陆泽的奶奶团聚了,再不走她等急了要生气。
咽气的那一秒,啜泣声变大,陆清宴跪在床边握着陆雁的手叫爷爷,他旁边的陆泽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小金秋哭喊着太爷爷不要走,他以后会听话。
整个房间漫延着阴霾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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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雁在兰溪的身份地位很高,他的葬礼有不少人来吊唁,包括兰溪的民众。
黑白画框周围放了许多黄白色的菊花,案台前方香火烟气缭绕,来客们默哀鞠躬以示尊敬。
陆家众人穿着黑色衣服,一部分守在灵堂前,一部分招待过来祭奠的人。
凌月熙和陆泽作为东道主更是忙碌,沈蕴自上午到现在连话都没能和陆泽说上一句,女侍遇见麻烦询问他的意见,他提点了几句,然后去取新的香盒添上,错过不远处掀起的喧哗。
人们遮遮掩掩低语。
“傅正亭怎么来了?”
“傅正亭来干什么?他和陆家没有交集吧?”
“何止没有交集,应该说是敌对的那一方,沈中庭和他可是明面上的不对付,而沈中庭的儿子是陆泽上将的伴侣,可见其中利害。”
“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会......是想破坏陆老先生的葬礼吧?”
“这可使不得啊,赶紧去告知陆家的人。”
傅正亭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跟了十几个黑衣保镖,那副衣冠整洁漫不经心的架势不像是来祭奠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众人纷纷避开。
临近灵堂,傅正亭散漫地抬了抬手,径直拿起所剩无几的香,引燃后准备上前祭拜,哪料被一声站住制止。
陆清宴直起身,神色不大好看,这是他爷爷的葬礼,爷爷一辈子为兰溪鞠躬尽瘁,怎能容忍傅正亭这样的心思不正的人出现。
他冷声道:“傅中庭,您是否来错地方了?”
傅正亭吹了吹手里的那柱香,光火明灭。
随后才看向陆清宴,他不认识陆家的小辈,但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不用想肯定是表示不欢迎,因此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陆老先生的事迹谁人不知,我感叹不已,所以想以后辈的身份同他老人家告个别,不妨事吧?”
陆清宴压低声音:“虚伪,我爷爷可不接受你的吊唁,小心燃到一半熄了火。”
傅正亭回应道:“这位陆家小少爷,我不信什么鬼怪灵异。”他半点没把陆清宴放在眼里,认为对方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陆家子孙,意味不明把话补全:“熄灭了再点燃就是。”
“哼,我偏不让你上香。”陆清宴态度坚决,拦在路中间。
局面有些僵持。
“这是在干什么?”清泠泠的声音含了几分质问。
沈蕴拿着香盒站在不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参加过陆泽婚礼的人都知晓,沈家的儿子才年满十八不久,还未结束学业,面相看着是个温柔的omega,冷不丁一见到他这样,都有些怔愣,没想到那气势倒是与陆泽十分相像。
傅正亭见到沈蕴,对上香就没那么执着了,他顺手递给陆清宴,缓缓开口:“梁老师的学生,不对,我应该称呼你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