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的话,让霍宴执顿了一下,赚钱是为了什么?他没有考虑过,在他的刻板认知里,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没有为什么。
江笙知道他这个人,心太冷硬了,跟块儿石头似的。
“哼,我真得好好想想,到底喜欢您什么。”
霍宴执面容和缓下来,他俯下身,“好,你慢慢想,时间还长。现在该睡觉了,太晚了。”
“霍宴执,做人要有情趣。”江笙对他这反应有些生气,话题都聊到这里了,他居然拿睡觉来打发人。
男人缓缓呼出口气来,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晚安吻,算有情趣吗?”
“凑合吧。”
霍宴执一笑,将人拉起了,送回了卧室里。
“早些休息,明天家里会来客人。”霍宴执顿了下,又道:“手机里的消息,不用在意。”
江笙扬起个充满元气的笑容,“您看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在乎这点东西吗?没事的。晚安。”
男人眉眼一动,点了点头。
江笙的房门关上,霍宴执在原地又站了片刻,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打开阳台的门,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爷爷的事情很快就瞒不住了,你大伯一家已经听到消息了,估摸着明天就要来医院里装模作样了。”霍维泽的声音带着些嘲讽。
“好,我知道了,您受累了。”
“我们父子荣辱与共,打拼下来的基业不可能拱手让他们占了便宜。”
“放心,爸爸。”
“嗯,你办事我是放心的,还有,你有时间,过来医院也看看他老人家吧。”
挂了电话,霍宴执仰头看了下这凉薄的月光,暗笑自己身在一个这样的环境中,竟也比这秋月还要清冷几分。生在这样充满算计和利益的家庭里,霍宴执有他的无奈。
他侧头,看了眼江笙屋子里散出来的淡黄灯光,心底忽然有个从未触及过的角落在慢慢生出些要命的柔软来。
霍宴执眉头轻蹙,身为掌权者,若是有了柔软,那行事风格就会发生改变,是最不应该有的情绪。他淡漠的视线落在远处,又将那心底忽然生出的变故生生压了回去。
这种时候,不允许他出现这些情绪,一旦从现有的位置上被拉下来,他将没有任何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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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江笙刚刚吃过早饭,就听到家里来客人的声音,郑秘书带着吴铎和吴语侬一起到了。
吴铎被请进了霍宴执的书房,而吴语侬则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眼里暗淡无光,整个人透着一股衰败感。
江笙走到她身边,“想喝点什么?”
吴语侬抬起头来,再见到江笙的那一刻又恢复了那恨意:“不要用女主人的口吻来我面前炫耀!”
江笙有些无语,“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我有问题?”吴语侬觉得自己听到了惊天的笑话,“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在你还小的时候掐死你!”
“姐姐,你的手段也太小儿科了,谁会在那种正式场合留把柄给人抓呢?”江笙闲适的坐在沙发里,眉目间尽是一派从容。
“吴姐姐还记不记得啊,我和你说过的,只要我在霍宴执耳边说些什么,他就能被我挑唆的啊?”
吴语侬咬紧了嘴唇,良久才抑制住发抖的手,“你在报复我?”
“也不算吧,机会是你自己创造的,我就是顺着你的意思,陪你演了一场戏而已。但后果我是真的没预料到。”
吴语侬后知后觉,发现昨晚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方,她确实撞了人,但江笙身后有两个人,都没摔倒,力道再传到她身上的时候,已经被分散了不少了,怎么还会把人撞出去那么远??
她还和那个珠帘的主人认识!
吴语侬想通这一点,面目狰狞的站了起来,指着江笙半天,却发现自己跟她相比,简直差的太远。
“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蛇蝎心肠!”
江笙哼的一笑,“姐姐这话真奇怪,你三番五次的欺负到我头上来,还不允许我反击吗?这是谁家的道理。”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喜欢霍宴执的人那么多,你要是有本事,就去管男人,不要在别的女人身上下功夫,防备永远不是上策。若是没这样的本事,就该对自己心里有数,冒然行事,只会祸及他人。”【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江笙懒得和她废话,虽然吴语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咎由自取,但她昨天晚上确实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要劝劝霍宴执从轻处理就算了。
大概因为赵九思的愿意,霍宴执想要对此事有个交代,恐怕吴家必然要付出些代价了。
“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少来惹我,我不是你看到的无害小白花,记住这点就好。”江笙说完,独留吴语侬一人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