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在你那狭小的后宅伺候外人?韩宿,你身为男子可以出走十年拼搏事业,在我这个时代,女子亦有权利昂首走出去,去打拼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你凭什么敢定我司某人的罪,你以什么罪行做主取我性命?你真正的糟糠之妻,早已死在你那龌龊的后宅,你韩家老少,手上本就沾满原来那个司暃的血,这样一个吃人的家庭,迫害无辜少女性命的刽子手,也一朝鸡犬升天,沐猴而冠,决定我的生死?”
司暃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慵懒的靠在小三轮的背??靠上,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气质只有一个字。
嚣张跋扈。
“死一个司暃,只不过因为我这么个后世来客的不认命,让后唐的诸位认识了。屏幕前的诸位,可有心记过,你们那同样吃人的后院,磋磨害死过多少花样少女?背负着那样多女子含冤泣血的过往,你们还有妄称大丈夫的脊梁站在人前吗?”
若说前面司暃还只是跟男主韩宿对线,到最后便是扩大覆盖面,直接带上所有男性了。
原本抱着吃瓜心态的男人吃着吃着,瓜劈头盖脸砸到自己身上了,他们下意识的反驳。
“自古以来芸芸众生都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男主外,女主内,家庭和谐稳定。只有你这妖女这般癫狂叛逆的妇人,才会被责罚问罪,你不过是替自己不守妇道来狡辩!”
只要司暃想知道,每一条弹幕的发言人,司暃都可以让系统锁定找出来。
这么一条弹幕,却让司暃翻出了老熟人。
它的主人居然在南山书院。
之前被司暃气到敲拐棍的大学士翁放书正在一群学生的陪同下,也到出院门口来观看司暃的直播。
想不到,这老头子还没气死,司暃还以为老头儿会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对她的直播绕道走呢。
那言辞尖锐的弹幕正是翁放书身侧一个白面书生所说。通过系统数据分析,这个书生名叫秦方彧,正在备战明年的秋围。
看起来学识气度都比温晋浩那小子差了一截。
“不愧是读过书的年轻人,说话有理有据,骂起人来也是铿锵有力。”
司暃笑了:“不过小秦同学,我乃后世之人,上千年的文明差距,在我这个时代,早已是个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你想用你们这封建王朝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来指摘我司某人言行不检点,是脑子还没发育好吗?就这点思想深度,也妄想秋围取胜,你比得过谁?”
古代的封建社会再如何让人反感,但古人的风气确实不是现代网络阴沟里盛行的键盘侠可比。
若是街头混混,活的人鬼不分的臭虫也就罢了,他们肮脏无下限,龌龊无廉耻。但极重体面的读书人不是,他们好面子,脏话都说不出几句。重风骨,性子刚烈的哪怕以性命证道都在所不惜。
不然也不会有什么诸葛亮骂死王朗的故事。
这些死脑筋的读书人,要是被后世那种蛆一样的键盘侠粘上,怕不是每天都要气的寻死。
司暃觉得自己比键盘侠厚道得多,至少她讲理,她擅长以理服人。
秦方彧一张嫩脸被司暃说的阴晴不定,红一阵白一阵。
那女人不仅说他没脑子,还嘲讽他不自量力,妄想在秋围取得好成绩。
眼下连那妖女能隔着天幕同他们对话这种离奇的事都能出现,秦方彧就更顾不得思考那女人怎么对他了解那么清楚。
他只顾得气急败坏的反驳。
“即便你乃后世之人,那也得入乡随俗。你到了大唐,行走在这个世界,便是韩家的媳妇,做好一个媳妇应尽的本分!”
司暃好整以暇的回道:“圣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待客之道,前人早就做出了表率。我炎黄子孙,华夏传承,自古以来都标榜礼仪之邦,原来在你们这些读书的男人眼里,客人就应当低头遵从你们的规矩,哪怕是屈辱冒犯了别人的风俗?”
“想当年太宗皇帝与玄宗皇帝在世,贞观开元,盛世迭出。那个时候的大唐傲立世界民族之林,威慑海内。东出渤海湾,北渡阴山,安西铁骑横扫西亚,打到巴基斯坦,与世界另一边的罗马帝国对峙,是何等的强大与自信。”
“海纳百川,才有容乃大,当初的盛唐接收多少不同民族的人们,南洋群岛引渡而来的昆仑奴,新罗百济朝圣求学的贵族,长安城的外邦人员一度高达三万人。与唐初通使的国家与地区累计可达三百多个。即便是司某人生活的现代,依然熟知当年日本遣唐使来了一批又一批,现如今遥隔千年,唐代那个恢宏磅礴的大明宫消失在后世的战乱之中,而日本当年崇拜仿制的大明宫建筑,到如今依旧被精心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