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没想到, 司暃狗起来,宁愿增加每日直播时间, 晚上十来点还出去吃夜宵来馋他们!
各大城区的酒楼老板发现, 不知从何时起, 大户人家越来越多半夜跑来打包堂食的小厮, 要求还贼多,就跟司暃出去吃饭点餐时要什么不要什么一样,逼逼叨叨一大堆,十分欠揍。
不过司暃吃的慢条斯理,一结完账,基本就是生死时速,一路狂飙要在八点之前赶到学校。
学生们时间分的清清楚楚,后唐人们慢慢弄清楚,后世校园里学生教育是班级制度。
他们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课程表,一周一循环。
每周上五休二,每天十节课,上午四节下午四节,夜自习两节。
一整天的时间便被这么划分成一块块,日复一日。
人们在这存在感极强的时、分、秒、中,渐渐觉得后世的时间单位十分整齐有序。
他们以公元纪年法,不再是谋朝某代某皇帝某年号的某一年,这让不了解历史文化的百姓,隔个几十年便分不清过去的岁月该如何计算了。
民间逐渐开始使用24小时制,却不能普及使用公元纪年法。
这一用法的普及,相当于针尖对麦芒的挑衅皇室权威了。
最初人们因为新奇,套用公元纪年法来区分年代,朝廷以雷霆手段镇压......是的,使用公元纪年法的百姓,直接被朝廷定义为谋反,发兵镇压。
不过这都是后事,此时的后唐人们,在表露出对24小时制的浓厚兴趣后,司暃干脆告诉了人们,如何制作发条上劲的时钟,直接取代人们常用的日晷、漏刻等计时工具。
随着钟表慢慢在民间普及,新事物正从各行各业,由下而上的渗透改变。
直到朝中官员也开始中意钟表计时,岁安帝的不安越发明显。
这是从百姓之中流行,然后腐蚀他大唐官吏队伍,自上而下带来的改变。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岁安帝不安。
更何况这些由民间蔓延渗透的东西,都出自司暃之手,她对自己这个江山社稷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
长安城外,一个黝黑健壮的走货郎被守城官兵狠狠丢出去,他背上的货架摔在地上,砸的稀烂,
货架里装着几捆百姓自制的简陋铅笔,如今被折断不知凡几。不过都是些小本玩意儿,走货郎咬咬牙只当这几天白干。
只是货架上那几只做工复杂的钟表,是他从城中进货,准备去偏远一些乡镇售卖的。
如今钟表被守城官兵打砸糟蹋了,走货郎疼的落泪,一时之间分不清心疼的是自己平白挨一顿打,还是心疼被砸坏了的钟表。
将走货郎丢出来的官兵或是也心有不忍,临回前倒是缓和了语气,劝说道:“陛下已经禁止民间使用钟表,你还是庆幸今日兄弟们只是砸了你的货将你丢出来吧。朝中不知多少大官都已经因为涉及这玩意儿的收藏买卖,被革职被打杀都不稀奇了!”
守城的汉子没敢说出来的是,陛下越来越易怒,动辄大发雷霆,对官员百姓的处置也愈发狠绝,早已没有了当初一派祥和,安生度日的样子了。
......
秋收后是百姓最悠闲的日子,人们守着一年的收成,若无天灾人祸,可保他们平安顺遂的过个年。
安福趁着秋收之后家中卖粮后存有盈余,爹娘心情好,讨了些大钱。再加上这段时日制作铅笔换来的零花,高高兴兴进城来换了不少白纸。
若是换做以前,那些白纸都是读书的老爷们才能拥有的贵重物什,多亏了司暃姐姐交给大家更简便的造纸术。
如今城中白纸价格一路走低,尤其是安福所买的糙纸,贵人们看不上,生产方便又量大,因此村里大多数家庭都能买一些来用。
家里人常说安福是少爷身子奴才的命,弱不禁风的瘦小身材,放在家徒四壁的乡下,或许一次天灾,一次动荡,他便保不住这条小命。
可他活下来了,还长这么大。
他人生中最幸运的是遇上司暃姐姐,从她的直播中,安福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渴望,是读书。
她告诉人们简便的造纸术,告诉乡亲们如何制作简单的铅笔。
她将纸笔送到他们手中,其实是送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安福不知从何时起,早已在心里暗下决心。
他要通过司暃姐姐的直播,学习读书认字,像他一样,做个有学识,有本事的人,不再做家中的拖累。
在回家的路上,安福遇到了周商,那个被砸了货架的走货郎。
他连忙敢上前将人扶起来:“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安福努力做铅笔卖钱的时候,是周大哥上门来收货。周商听说安福想要攒钱买纸,跟着司暃学习读书认字,偷偷瞒着他提高收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