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上面两种原因，‘小黑头是戚则的儿子’ 就有了可能性。
何晓的思绪在大起大落中恢复了一贯的理性。
她淡然地坐到了戚则的对面，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会做出对小黑头最有利的选择。
先看看戚则怎么说。
“你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说吧，你跟孩子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目的？”最终还是戚则打破了沉默，他开门见山地问，低沉磁性的声音冷漠得令人心颤。
呵呵！何晓心里冷笑。能直接就肯定地说出她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说明戚则是认识小慧姐的。看来她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一想到他有可能是那个与小慧姐oo××的男人，何晓心里的无名火就又窜了起来。其实她也不知自己恼什么，反正就是很难受。
不过，何晓很快就记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即使不是普通人冯慧儿，也不能是联邦3S大佬。她不能在这里发威。她刚才的表现好像有点不符合身份。
何晓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收敛起眼中的淡定从容。
“你是陈涵？”不理会戚则的问题，她也直接问，声音清婉柔和，还带着怯怯不安。
戚则冰冷的目光扫向何晓，他有些恍惚。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冯慧儿在演戏？怎么转瞬间，刚才那种从容的状态就变成了弱弱柔柔的样子？是被自己的气势吓着了？
可一般人在自己的“影响”下，都会是焦躁不安，她现在没有不安的样子，倒像是在心虚。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此时能确定，这个女人能够不受他的“影响”。
从他懂事到现在，除了母亲，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不受自己“影响”的女人。
哦，也不对，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他曾经以为是男孩子的小女孩，可惜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戚则的心又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他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我，确实不是小黑头的亲生母亲，他的亲生母亲是我姐姐。在他很小的时候我姐姐去世，孩子把我当成了他的亲生母亲，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没有了。”何晓的声音又轻又慢，说得很郑重，眼神很真诚。
戚则又有一瞬间的恍惚。面前的这双眼睛，这个眼神，那么熟悉！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前几年为什么不来找孩子爸爸？”戚则盯着何晓。
“我很喜欢小黑头，本来想自己扶养他长大，但是……”何晓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以开口，片刻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
“我的能力有限，能给他的也有限，我希望他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我查到陈涵是大共和域的上校，应该不会太差，起码比我能给小黑头的多。”
卑微中带着心酸。
看着何晓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眼神，戚则的心头不受控地又紧了紧。
他再一次的失神，这双眼睛怎么越看越像她？
戚则感觉头一回在女人面前，自己的心这么超出掌控。也就是，他有点乱！
这个女人明显是在演戏，她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好像很低，说话慢声轻语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戚则心里知道，她绝不是看上去的这样简单。
戚则深吸口气：“你的目的是与孩子一起留在大共和域吧？”
何晓目光坦然：“不，我还有我要做的事。但是在我走之前，我得确定孩子在你这里能足够好。”
戚则玩味地看她：“那要是不能足够好，你觉得你还能把他带走？或者，你就是想留在这里陪着他？”
何晓低下头，似乎在纠结。
“妈妈！”稚嫩的童声传来，卧室的门打开，小黑头慢慢走出来。他的头发有点乱，肉乎乎的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半掩着深棕色的眼瞳，睡眼惺忪。
他抬头，正对上戚则。
“你是爸爸吧？”看到戚则的第一眼，小黑头的眼睛就亮了，他怯生生地问。
看着这张与戚浩相似度极高的小脸，还有孩子期待的眼神，戚则鬼使神差地没有否定。
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也不错。
这孩子长得像戚浩，自然也像他这个伯伯。
“过来。”戚则冲小黑头招招手，声音温和。
小黑头颠颠地跑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戚则问。
“我叫冯铮。妈妈他们叫我小黑头。”
戚则看了看何晓，孩子随了妈妈姓，这在单亲家庭中很常见。
“那小黑头最喜欢玩什么？喜欢图卡斯战将吗？”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图卡斯7号，还有……”
……
戚则其实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与孩子交流，不过想着男孩子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他便试着提了一个，没想到小黑头竟然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