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给他一巴掌把人抽醒,或者往他脸上倒瓶凉水,这种事他也干不出来。
老王鼓足了勇气,试着呼唤了几声,睡的沉沉的人没有任何应答的意思。
没得办法,再耽搁下去都后半夜了。
猛的一脚踢过去,沉睡中的人猛然睁眼,就瞧见了司机老王谄媚的笑脸。
“先生,您到了。”
睡的迷糊的人探出头去,往外一看,这是哪呀?
“好困,回家睡觉。”
那人含混不清的嘟囔了一声,脑袋一歪,又砸到了后座上。
老王有些急了,这不是个事啊,赶紧给于瑟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时哥能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给老王报了个地址,让他把人扔进去,今天就完事了。
深更半夜,大雨倾盆,老王架着个醉鬼,噔噔蹬爬了四楼,敲响了401的门。
睡的迷糊的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穿着拖鞋从床上扑腾起来,嘟囔了一声“谁呀?”
门一开,没等他多看,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被塞了进来。
“这位先生打车说来着,您签收一下。”
项北堪堪扶住歪歪斜斜的趴在他身上的醉鬼,还没等问付没付钱,那位司机师傅噔噔蹬就跑下楼。
现在的情况对项北来说,实在有些意外,客厅里的灯有些刺眼,也清清楚楚的照着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不省人事的人的脸。
小卷毛想了无数个他跟顾之时再相见的可能,独独没想过是这种情况。
“你怎么到这来了?”
软趴趴的蹭在他身上的人没言语,毫无支撑力的身体,随着项北微微一动,不住的下滑,一屁股拍在地上听着就疼。
可那醉鬼大抵是喝迷糊了,也没怎么醒,斯斯文文的眼镜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滚烫的带着一层浅粉色的脸依歪就斜的枕在项北身上,两个胳膊抱着人家的大腿不撒手。
“怎么就喝成这个样子?摔疼了吗?先起来,松开我,我带你去醒醒酒。”
项北好说歹说连哄带骗之后没有结果。
醉鬼哼哼唧唧的答应了一声,好像听进去了,可一点也没有动作。
也不知道还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人睡的太熟,做了梦,梦里不知道是跟谁大家较劲。
拽着项北的裤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很有借着自己的重力,把人裤子给薅下来的架势。
大半夜的,项北又穿了一条睡裤,场面一时极其危机。
“你松手,松手!听见没有!”
“嗯~”鼻息间带着一股子酒气的人哼唧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使的更重了。
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没有欢缓和,这大半夜的到人家家来耍流氓,在外头只手遮天的顾家大少当场被踹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那人竟然也没恼,就地一趟也没忘记拽着项北的裤子不撒手,眼瞧着那架势,隐约有种不人家的裤子拽下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干嘛呀!撒什么酒疯?”
高大威猛虽说对男人是个绝对的褒义词,但这个时候,也实在让人没辙。
项北有些急了,眼瞧着自己的睡裤抢救无望,猛的扑上去,骑在了醉鬼的腰上,扯着作乱的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
“别闹了,我带你去冲个澡,清醒一下!”
顾之时费力的睁开眼皮,混沌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就又合了上,丝毫没消停,自己使劲挣脱了,薅着项北的脖领子把自己挂在了上头。
英俊的脑袋瓜往身上的人的颈窝里一埋,蹭了两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嗓子眼里弱弱的哼唧了一声,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子,
靠!疯球了!时哥这种徒手单挑五个壮汉,都能保持优雅的人,现在蹭着他的脖子撒娇,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大半夜的被闹醒的项北现在无比的清醒,同时又被弄的有些头脑发懵,
壮着胆子伸手摸了摸颈窝里的脑袋瓜,叹了口气。
“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醉鬼没搭理他,眼瞧着又合上了眼皮,项北只得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顾之时去了浴室。
出租屋设备简陋,浴缸是没有的,狭窄的空间里,只有淋浴,但幸好收拾的干净。
大半夜没来由的跑到别人家里撒酒疯的醉鬼按说就该给冲个凉水清醒清醒。
项北一手扛着软趴趴的挨蹭在他身上的人,一手打开了淋浴调好了水温,才把人放在小板凳上一件件的给脱掉衣服,自己也脱了个赶紧,才拉到了淋浴底下。
瞧顾之时现在这样子,站都站不住,只能安排继续坐在小板凳上。
温热的水,顺着脊背往下流,项北仔细的又小心的帮他洗头发。
淋在热水里的人,被热气一熏真清醒了点,乖乖坐在小板凳上,两眼无神的盯着晃来晃去的虚影,像极了猫盯上了耗子,趁其不备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