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有空说了句:“那我就是卑鄙的大人。”
“你这……”大概是想骂点什么,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立马被含着嘴唇模糊了声音。大概是睡在毯子里睡久了,温度很高,体温暖洋洋的很舒服,徒为亲完就埋在他脖颈里闷道:“今晚不想过去和他们挤一辆马车。”
“……”
“商人都是些男人。我怕。”
你怕?你会怕才有鬼了。
“那个姓白的修士不是姑娘?”
“她在外头扎营睡,那儿太小了,挤不下两个人。”
凤千藤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果然,徒为抬眼望着他,语气是礼貌的询问,好像忘了之前是谁在他发热的时候一顿趁人之危。
“嫂嫂,我能在这里睡觉吗?”
“……”他撇着嘴:“修士不用睡觉。”
“那也不能让我在外面站一晚上吧。”
凤千藤不知该说什么,这个距离感已经太超过了,抬手挡住眼睛,声音低下去一些:“徒为,你知道我们这样不合适。”
徒为不懂:“我们都是女子,睡一辆马车有什么不合适?”
“……”那只是表面上是这样。
这时已经彻底入夜,外头的商人、驿站的丹修都已经安静,徒为见他没答应也没拒绝,那就当是答应了。大胆往那儿一靠一坐,就在他边上,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凤千藤被冰得一颤,不想给她什么反应,翻过身闭上眼睛。
一夜无事的过去。
第一天趁着晨光蒙蒙亮,车队离开驿站直向西边地域。
也就刚穿过东西交界点,徒为就在车里皱起眉梢,毕竟周围的瘴气太过浓烈,混杂着血腥味,处处是不平稳的气息。
她问凤千藤:“嫂嫂,你能感觉到吗?”
他闭着眼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忘了?”
她自觉说错话,闭上嘴,转而安慰似地摸摸他的脑袋,凤千藤在心里轻啧了声。
小孩子。
众人运气不错,走了几里路都没遇上丹修所说的魔修小队,王平正在前头高兴欢呼,底下轮子就碰地传来好大一声响动。
下车查看,居然是踩中了陷阱法器。徒为被慌慌张张叫出去,那法器闪个不停一看就像要炸。
徒为听宁叹雨说过,这类法器要感知到瘴气才会反应,现在只是被剧烈冲撞,还没来得及爆炸。她使出灵力中断了法器的发动,后面商人们才齐齐松口气。
却在这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激烈打斗的响动。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绕道还绕不开。
商人们畏畏缩缩魂都吓没了,徒为是真不知道这种胆量怎么敢往边界地跑。
“你们在这等等,我去看看。”
刚要走,车帘内传来凤千藤叫她的声音,尽管那音量轻得好像不存在,仍旧被她精确捕捉到。
她靠近就听见他在里头说:“要是遇上魔修就跑,别以为自己境界高点就能逞什么英雄。丢了命,你什么都不是。”
徒为问:“嫂嫂这是在担心我?”
对面这回没声了。
不过凤千藤确实料事如神,徒为驾驭着法器飞到林中,果然看见一队魔修,各个都长得不似人,要么脸上四双眼睛,要么皮肤黑紫,显然已经被魔气侵蚀已久。
和他们厮杀的还有一队修士打扮的人。各个遍体鳞伤,行动迟缓,已经在攻击中开始节节败退。
看这样子,再过不了一会就会被团灭。
徒为拔剑唰地冲下去偷袭了一个魔修,直接从头劈到胸口,将其内丹粉碎。
她突然登场,周遭众人都吓了一跳。修士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反应最快,立马就喊:“趁现在!”
魔修们措手不及,徒为执剑又斩一人,那血喷出来,她久违地从里边嗅到了不详之气。曾经在段家的后山,面对那个不知名分身时,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这股味道。
而且更加浓烈可怖。
她虽然没真的和魔修打过,但好在以前在段家时没少求着那帮修士陪自己练剑。想着刚才凤千藤那句看似冷冷淡淡的话,耳根涨红,手里的剑不知从哪儿就生出了巨大的力量。
战斗结束几乎在一瞬之间,那队修士茫然且呆愣地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人轻松将几个魔修斩杀,人都走到面前了,才想起来慌忙抱拳作揖。
“多、多谢这位道友。敢问是哪个宗门派遣来的?”
徒为没答话:“你们是边界地来的?”
方才出声的高大女人似乎是这队伍的队长,浑身是血,冒着冷汗点头:“但我们其实是打算前往无疆沼泽……”
“沈队长,你少说两句吧,快让我们看看伤!”
沈队长一把将他们搡开:“师兄和师姐莫名在沼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