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都让他占尽了,他这是打算享齐人之福啊!
卢清越已经在心里骂了于子洋一百八十句,句句不重样,但对着周童,她还是相当克制,毕竟,人家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她说,“于子洋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该理亏才是啊?”
周童眨了眨眼睛,又落下一行眼泪,说,“是啊,我挂断电话,又气又伤心,便把于子洋叫醒了,跟他对峙,可他不仅不承认错误,还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把我打了一顿。”
闻言,卢清越气得已经有些手抖,这是什么男人?太恶心了!
她说,“他凭什么动手!他以前也对你动过手么?”
周童抿了一下唇,垂下眼睛,看样子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以前也有过,但没这么重,只是扇耳光,或者扯我头发。”
“你……”
卢清越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问,“以前都是因为什么?”
周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部分跟我婆婆家有关系。我婆婆家条件不太好,有时候于子洋会打钱回去补贴家用,我倒是不反对。但有几次,他妹妹来我们家玩,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化妆品还有平板电脑拿走了,我问她妹妹,她连句谢谢都不说,还跟她哥告状,说我小气,瞧不起他们家。因为这种事,于子洋跟我动过几次手。”
卢清越,“……”
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直线上升的血压。
可周童还没说完,她继续道,“还有一次更过分。她妹妹领男朋友来我们家,在一楼的卧室干那种事,没把门关严。鱼蛋仔从外面回来听到奇怪的动静,小孩子不懂事,就问我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周童又羞又气,脸都半红了,“我那次很生气,就把他妹妹训了一顿,说以后不许她和男朋友再来我们家别墅胡搞。那天晚上,于子洋回来又打了我,那是第一次对我挥拳头。”
听着周童的这些遭遇,卢清越心里好像油煎火燎,她无法想象,一个女人被羞辱,殴打成这样,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她不禁将自己代入,假如郑郁林敢这么对待她……
这么一想,她的太阳穴都突突跳动起来。
如果是郑郁林,她恐怕会当即就去拿菜刀出来,跟他拼命吧。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敢打我,你也别想毫发无伤。
可周童作为一个素来以彪悍著称的东北地区妇女,竟然让老公给打成这样,还是多次殴打。
卢清越既生气,又心疼,她问周童,“那你没想过反抗么?”
周童还是低着头,她轻轻晃了晃脑袋。
“我很爱于子洋,他有时候打我,我也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真得不对。而且,他打完我,就会对我比以前好一点,多回家几趟,也会给我买礼物。”
听到这里,卢清越简直气结。
这也能算爱情么?
被打了一顿,再说几句虚假的好听话,就能获得女人的原谅,如果她是一个男人,会不会也向妻子动手呢?
毕竟做这种事需要付出的成本太小了,几乎是零。
卢清越强忍着才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现在周童的内心很脆弱,她作为好朋友,不能过分刺激她,即便是想帮她,想开导她,也要循序渐进。
她问周童,“那这次呢?于子洋都已经做出这种事了,你还打算原谅他么?”
听到卢清越的问话,周童抬起了头,朦胧着泪眼,一下抱住了卢清越,她说,“清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他做的事非常过分,我该跟他离婚,可我们还有孩子啊,我俩离了婚,小于澹可怎么办呢?”
伸手回抱住了周童,卢清越在她的后背轻轻捋着。
她自己也陷入了思索。
谁能想到,在后世如此开放的社会里,离婚如此自由的环境下,竟然还有女人会舍不得离开渣男?
都说她是古人,思想封建,可如今看来,那些被裹脚布缠住的恐怕不是她,反而是有些受了误导的现代女性吧。
两人静了静,待周童情绪稳定了之后,卢清越才又开口问她,“于子洋是不打算跟那个女人断了么?”
周童抹了抹眼睛,打起精神,说,“他那天晚上喝多了,只是打我,别的没说。”
“这几天,我也没和他说话,我们在冷战。”
卢清越又问,“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呢?”
周童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她说,“于子洋很受我爸器重,以往我们两个闹矛盾,我爸都当和事佬,有时还向着于子洋说话,我……”
言外之意便是,即使离婚也不会得到娘家支持,而且,这件事闹大了,父母估计还是会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