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登时就打得郑郁林松开了手臂。
感觉自己脑子嗡嗡作响,但他一点没为自己的唐突后悔。
以前只知道卢清越优雅,从容,可今天,他发现,她何止是有这些优点。
她还泼辣,还骄纵,当然也非常可爱。
怪不得她总在外面当侠女,看来是真有这个资本!
以前总怕唐突她,拿她当夫人敬重,可今天,她这小女人撒泼耍娇的一面,让郑郁林实在没忍住满心的爱慕之情。
即便是被打了,他也觉得值了!
慌忙跟他拉开距离,卢清越臊得满脸通红,骂他道,“郑郁林,你……你不知羞耻!”
郑郁林揉着隐隐作疼的后脖子,刚要开口解释,却见卢清越已经转身跑上了楼梯。
郑郁林追过去,“清越!清越!”
卢清越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红着脸瞪他,“闭嘴,不许喊我名字!”
郑郁林揉着脖子问,“那我喊什么?老婆!”
卢清越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谁是你老婆!”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得跑上了楼。
郑郁林看着她的背影,没出声,笑了起来。
被骂了一顿,他却感觉身心很舒畅。
因为知道了卢清越心里真实的想法,这比什么都重要。
以前就觉得,她万事考虑的都很周全,事事处处替家里人着想,却一点不表露自己得情绪。
可她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尤其他这个一家之主常年不着家,家里大事小情全要她操心,她也不是个完人,不可能没有累了,怨了,不高兴的时候。
上次,他偶然撞见她穿浴袍,能明显感觉出她生气了,可到最后,这事又被她轻飘飘的揭了过去。
她要么是在隐忍,要么是真得不在乎。
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郑郁林希望的。
她是他的女人,他希望她开心,快活,无忧无虑,有火就发,有气就撒,尤其是对着他的时候。
这样才是两口子,才是真夫妻,才能心意相通,不见外。
可每次面对自己,卢清越都是全副武装,能瞒着的绝不表露,实在瞒不了的,也要尽量表现的毫不在乎,不让他抓到她的一丝破绽。
她没拿他当老公,当丈夫,倒像是拿他当对手。
郑郁林不希望这样,也不喜欢这样,他希望有个破局之机,能让卢清越在他面前表露一次真性情。
思来想去,没有机会,偏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霍建东这件事,其实他没有那么在乎。
这个大流氓,在他郑郁林面前还不成气候,影响不到东林集团的根本,只不过这种人是属癞□□得,不咬人,恶心人。
以后免不了可能要动些手脚。
但郑郁林也不怕他,听蝲蝲蛄叫,不种地?
霍建东如果真敢用什么歪心思,他郑郁林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打儿子是假,乘此机会做文章,激一激她才是真。
郑郁林老谋深算,在回程的飞机上早把事情弄清楚。
他思来想去,觉得两人都这么端着架子,表面上相敬如宾,恐怕一辈子,他也走不到她心里去。
既然她不肯露破绽,那就只能自己先主动。
他先不当什么沉稳内敛的董事长,只做个普通男人,她会怎么样?
果然,她也端不住夫人的优雅姿态了,跟他闹了一场。
郑郁林心里不禁有点欢喜。
她应该是在乎他,否则也不至于动气,也不至于拿出骄纵泼辣的作风来。
再想想她刚才的样子,郑郁林只觉得满怀的香软还没细感受,现在只剩下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看来以后还是得收敛,卢清越心里也许是有他,但冲这下手得狠劲儿,即便是有,估计也不多。
先保住命,培养感情,来日方长。
苦笑了两下,郑郁林也抬步,上了楼,直接去了书房。
坐在床上,卢清越用红花油揉着自己的手,刚才打郑郁林那一下,也伤着了她自己。
现在手都抽筋似的疼。
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果真不假。
但郑郁林怎么就突然会抱住她,卢清越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
前世今生,这算是她和男人最亲密得举止了,上辈子,她和郑侍郎也只是借着递送信笺的机会,无意间碰过手指。
那都已经算是破了婚前男女的大防,更何况是结结实实的被人搂住。
脸上不自觉的发烫,卢清越脑子沉沉,不敢回想当时的感觉,只是觉得,郑郁林实在胆大妄为,竟敢青天白日的,对她动手动脚。
可要说起来,即便两人没有真感情,可也是领了证的真夫妻,老公抱一下老婆,也不算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