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堡不算大,但是可以游览的景点还挺多的,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郑恩琳收回视线,浅笑问了句。
得到李准基非常配合的回答。
“我都可以,你安排就好。”男人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细长眼尾氲开明显的笑意,“游客一切都听导游的。”
李准基的长相可以说精致,丹凤眼带来女相邪魅的感觉,但又不会真的让人感觉娘气。
眼尾上扬笑起来的模样,实在很容易收割少女心。
只可惜,坐在他对面的并不是单纯不谙世事的少女。
执炬行于爱欲风中的食爱者,从来都只会当掌握主动权的那方。
偶尔的示弱,也都是为了更好的进击。
“在你过来之前,我确实已经做好了计划。”郑恩琳端起饮料杯,与瓷白咖啡杯轻碰了一下,“感谢准基xi的配合,让我能有这次发挥的机会。”
…
用完餐点,郑恩琳带着李准基去了蒂尔堡的当地博物馆。
北布拉邦省是荷兰工业最发达的省市之一,经济总量约占全国的15,是许多跨国公司的研发基地以及总部所在地,毛纺织工业十分发达。
城市拥有著名的艺术博物馆,还有讲述纺织业历史的纺织博物馆,不仅可以了解过往历史,还可感受蕴藏其中的璀璨文化。
从博物馆出来后,郑恩琳租了一辆小车子,开车带李准基去了蒂尔堡郊外的郁金香园。
一眼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花朵小路,红黄紫粉,缤纷点缀向前。
“其实鹿特丹也有郁金香园,每年去那里观赏郁金香的游客也很多,但我更喜欢蒂尔堡。”
把车子停到附近停车场后,两人沿着可以行走的小道缓步向前,没过多久便看到了戴着草帽,朝他们热情笑起来的卖花人。
郑恩琳走过去,掏钱买了两束花。
她把其中那束黄色带红边的郁金香递给李准基,自己留下白色的一束。
“这花叫火焰鹨鹉。”郑恩琳指了指李准基手里那束郁金香,“挺形象的是吧?”
“那你的呢?”李准基问。
“卡萨布兰卡。”女人笑着拨弄起纯白色的花瓣,细长脖颈,耳际细碎烁光亲吻过肩膀,一点粼粼梦幻的美。
“我记得这个名字。”李准基说,“好像是一部电影?”
“嗯。”郑恩琳点头表示肯定,“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she walks into mine”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偏偏走进了我的。”
女人耳边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落,逸散一点温柔的香气。
她捧着花看向他。
他也一样。
看这样一张精致曼丽的脸,笼在灿金色的光影里,漂亮也多情。
“你最喜欢这句台词?”
“是啊。”她轻嗅一下怀中的卡萨布兰卡,语调含笑道,“我喜欢这种偶然——宿命般的偶然。”
她好像是在暗示什么。
李准基拿花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他注视着低头寻香的那人,喉结微妙的上下滚动了下。
爱情会幸运的降临在每个人身上吗?
或许不会。
但爱意总能因为那么多不同的理由任性浮现。
李准基知道郑恩琳身上有种非常神奇的能力,她如果想要一个人爱她,别人真的没法忽视她。
哪怕她并不缺少这种爱意,和她待在一起久了,你也会控制不住的关心起她,视线执拗又狼狈的围着她一个人转。
在蒂尔堡停留的一个星期,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
李准基都在深刻感受着自身的某种变化。
每天晚上,他独自一人回到酒店卧房,看见茶几角落那束被妥善放置于花瓶,被精心呵护过的火焰鹨鹉。
心中不知何时发芽的爱意,似绿萝一般野蛮生长。
“李准基xi?李准基?”
近在咫尺的呼唤,熟悉到勾人的声音,李准基拼命拉回飘远的思绪,视野在下一秒映入一张疑惑里含着关心的面孔。
他浑身一个激灵,彻底回神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直接回酒店休息吧。”
“阿尼,我不累,就是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这样啊。”郑恩琳表示理解的笑了笑。
她没有深入追问李准基方才在想什么。
男人暗自松了口气,重新集中回注意力后,心底又涌现出一点他自己都很难理解的,矛盾的失落感。
“恩琳xi,不对,恩琳啊。”迎上对方清凌凌看过来的目光,李准基笑着道,“以后就不用敬称了吧,我们现在……”李准基诡异卡壳了两秒,他在这时候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跟郑恩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