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保守且客观。
如果说首饰和媒体采购，都是她用前世的经验作弊的，机制旗袍在她前世的见识中，没有做大的品牌，淘宝店里的销售记录不少，但至少在她眼里，那些都不够好。
她不甘心。
这一回，她把师父的旗袍店开好了，比她能想象的更好。
她想试试，如果可以把机制旗袍也做好，是不是能让更多人穿得到好旗袍。
老温想了想，劝她：“你们现在搞的事业，我们老了也不太懂，既然这个什么机制旗袍，你自己也没什么信心，要不要晚一点做？我看这么多业务，你也管不过来。”
温萧抿着唇，坚定地说；“其他事我也不用管，这个机制旗袍，我是一定要试试的，成了当然最好，没成我也会总结经验，总有能做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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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玥的选题很块被批了下来，总编还很大方地给她批了一笔资金，和经验丰富的老记者林老师。
就像有麦当劳选定的店址，肯德基也会在旁边开一家一样。
于竞品Vogue已经做了市场调研，还投入了资源，对于Ellet来说，此时最合适的策略，就是跟进。
刘玥带着摄影团队，用总编给的钱买了一大束花，带着凯旋门的冰激凌和西点，如约来到了杨氏旗袍店所在的别墅。
跟来的摄影是个年轻人，对古老的别墅很感兴趣，拍了又拍。
甚至越过刘玥，想从温萧口中套出这套房子原本的故事，可温萧除了对别墅未来价值的预估，一无所知。
——她可不是因为故事投钱的人，她就是想赚钱。
刘玥原先还存着些许对Vogue选题的轻忽，但参观完了整栋别墅的现有的业务规模后，她觉得克里斯汀的眼光，比自己的总编，还是毒辣不少。
她是亲眼所见这旗袍的规模，人家可是远程只靠判断，就把这篇稿子定在了次标题上。
杨瑞成应付过电视台的采访后，面对刘玥的提问，从容了很多。
他终究越来越老，从去年开始高强度的工作，让他须发白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上镜的时候，竟然有了些仙风道骨。
他说得很慢，一口S市方言，幸好刘玥也是S市人，听得懂他有些老派的用词。
跟电视采访所不同的是，他只说了自己的求学过程和杨氏旗袍的渊源，剩下的，全部交给了温萧：“未来是年轻人的，我的一身本事，徒弟现在都会，你们多采访采访她。”
说完，就推脱还要忙工作，离开了。
面对镜头和采访，温萧没了好奇的滤镜，她把这当成一次最好的营销机会。
刘玥感兴趣地问：“你大学毕业的时候，为什么放弃明眼可见稳妥的铁饭碗，要做旗袍呢？就像刚才杨老师介绍的，你刚开始是学徒，没有收入。”
温萧笑意淡淡，心说就是因为选错过一次，这才来改正了。
说出口来，还得在成功学鸡汤里涮涮：“只要是真正想做的事，你会克服掉这些杂乱的声音的，我忘了看过的哪本书，里面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真心渴求一样东西，那么全世界都会来帮你。我当时放弃的只是暂时的收入，但得到的是可以吃一辈子的手艺。”
刘玥渐渐发现，自己不需要怎么引导，温萧就会自发地把谈话引入一个个她都没想到的角度，她甚至后悔，应该带个摄像而不是摄影来，把她说的话录下来，就是一篇绝佳的稿子。
她哪里知道，和约翰磨稿子的那段时间，温萧已经训练出来了怎么去满足读者感兴趣的点，包括她后来不经意在电视节目里露脸，深刻领会了读者和观众想看什么，想知道什么，顺便在这过程里，把杨氏的机制旗袍计划，作为彩蛋融合在了谈笑风生之间。
拿着老黄历给读者讲历史讲情怀，能让他们看三百字，但如果没有结合现实和时尚的观点，看到一半读者就跑了。
既然在Vogue北美版，旗袍的选题都能拿个次标题，在华国主战场，她十分有野心想拿个头版。
温萧笑得像刚偷到鱼的猫：“刘玥，你们下个月的封面打算请哪位明星？来得及吗？”
刘玥一愣：“我没关心哎，不过我们月中发刊，现在刚好开始筹备下个月的。封面明星，你有推荐吗？”
温萧：“你不觉得这篇可以上封面头条吗？那不如把明星一起考虑了，不是更好？”
刘玥：“嗬！有道理！那你推荐一个？”
温萧推荐了胡甄：“你可以注意一下，她近期出现在媒体上，都是穿旗袍出镜的，而且不妨透露一下，她近期会代言一个一线品牌，其他的我就不能多说了。”
留点悬念，希望刘玥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