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他是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 不是魔人,是一只乖巧的家养大仓鼠, 罪与罚什么的他才不知道呢。
这个互相欺瞒的组合, 即使对于他来说也是很罕见的。
虽然黄昏和约尔可能会对安东尼有危险, 但是他在这里看着, 就算有危险也危险不到哪里去。
倒是他自己如果错过了这个乐子,大概会惦记很久。
安东尼说他来采风,那么干脆就听话的来采风好了。
虽然德国没什么意思,但是德国的瓜似乎有点香。
安东尼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的表情其实并不多,他总是一副淡然中带着点阴郁的表情。
但是安东尼睡了费奥多尔几年, 早就对他的想法有所感知了。
他不一定能够明白费奥多尔的人生哲学和那种深邃的思想,但是他日常的思考对于安东尼来说就了如指掌了。
费奥多尔现在绝对在乐。
他发现了什么东西啊?
安东尼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就像是养仓鼠的人思考自家仓鼠的颊囊里塞了多少坚果一样,如果不是现在场景不合适, 安东尼真想把仓鼠从笼子里抓出来用手推推颊囊, 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坏东西。
费奥多尔憋着坏。
安东尼能够看出来, 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
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只可可爱爱仿佛还未成年的大仓鼠。
阿尼亚:不, 我知道, 这才不是什么可爱的仓鼠, 分明是一个可怕的大魔头!
阿尼亚忽然后悔自己向安东尼提出了那个请求了。
这样她和费奥多尔相处的时间也会增加。
自己是会读心, 但是这能力是完全没法控制的,她并不想从费奥多尔心中听到蔓延的黑泥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除了尤里,这顿饭吃得都各有心思,不过因为费奥多尔就在身边,安东尼吃得还算安心。
黄昏他们先离开了,而尤里还要去上班,于是只剩安东尼陪费奥多尔又点了一份冰淇淋吃。
“费佳,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安东尼果断的使用了自己的外挂。
“有,但是不太想说呢。”费奥多尔的心情看上去还挺不错的,“谁叫您说您会辞职,但是到现在都没有辞职呢?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报复罢了。”
安东尼真想说这只老鼠实在是太记仇了,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奖金啊,毕竟涉及到东国领导人,额外的奖金还不少呢。比起当年死屋之鼠的任务要安全很多。”安东尼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要是能早点完成任务,我们也能早点回家。”
家里现在的收入还算可观,但是事情是不能这么看的。
费奥多尔的贫穷在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作的,要是哪天费奥多尔自己出门溜达逛街,他说不定就会买一些好看、昂贵但是完全没法带出去的东西送给安东尼。
比如说镶嵌有宝石的发饰和过分花里胡哨的扇子。
因为费奥多尔性格敏感,安东尼也不好批评他什么,只能笑着接受了,所以到现在安东尼的大脑里时刻绷紧了“赚钱”这根弦。
柳博芙之前说“妈妈在贵族圈内总是被嘲笑抠门”,安东尼觉得自己信了,就这个样子,他早晚会变得更抠搜的——虽然他本人也不在意。
听到安东尼的话,费奥多尔不为所动:“我倒是觉得现在挺有意思,可以再多待一会。”
费奥多尔这么说,那么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安东尼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够让费奥多尔忍受在他讨厌的国家待上更长时间。
他忍不住想到,难道又是死屋之鼠的残党找上来,被费奥多尔发现了?可是费奥多尔之前有说他会乖一点的。
安东尼选择相信费奥多尔的说法。
那么应该就是阿尼亚一家中有什么对于费奥多尔有趣的事情?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是黄昏?
可能引起费奥多尔兴趣的事情真不少,安东尼没有证据,也不好武断的把人送去秘密警察那里调查。
他可是从CCCP那里派来的指导,自带可信度光环,自己要是敢送,对面就敢信,屈打成招的事情也不算多么新鲜了。
安东尼觉得他得负责任。
安东尼和费奥多尔慢悠悠的走在接头,安东尼没法撬开费奥多尔的嘴巴开挂,所以只能随便聊聊天了:“其实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德国了,说起来我第一次接触关于死亡之术的任务就是在德国的。
费奥多尔低头思索:“是吗?”
费奥多尔暂时想不起来是哪一年的事情。
他只是不祸害CCCP,但是祸害其他地方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他对德国的印象并不好,所以他在德国祸害的次数一点都不比在日本祸害的次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