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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蓓蓓过来,小声嘀咕:“答案有什么好对的,聒噪死了,影响别人心情。”
这次考场、座位,都是打乱顺序随即排的,所以,孟水意能和苏蓓蓓在同一个考场。
孟水意不以为意:“他们对他们的,别凑上去听呗。”
苏蓓蓓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早知道就不磨蹭,早点出门了。”
“嗐,祁州是这样的,路上堵死了,还不如搭地铁,不过早高峰也是人挤人。”
从孟水意家到学校,没有直达的地铁,公交是最快的。
苏蓓蓓又提议:“中午休息时间长,我们出去吃吧?”
“高宴在哪个考场?”
“楼上,我去跟他说一声。”
考场严禁带电子设备,包一律放在外面,苏蓓蓓估计他也不会立马看手机,选择最古老的传递消息方式——面对面找他。
三个人背上包,一起出校门。
他们当中,高宴的经济条件最好,他请客多,但苏蓓蓓和孟水意也不好意思,经常AA。
考虑到孟水意,他们选择一家价格亲民的麻辣烫店。
与高性价比相对的,就是人流量大。他们占了桌,再去选食材。
高宴夹了一大盆,苏蓓蓓说:“你是猪啊,吃得完吗你?”
“拜托,我是一米八的男生哎。”他瞪眼,“这么多不是很正常吗?”
“你身高太水了吧,一七五就一七五。”
“四舍五入好不好?”
“入得太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虚报。”
两人吵吵闹闹,孟水意已经选得差不多了,苏蓓蓓看她的盆,图方便,夹了差不多的菜,一起去称重计价。
过了没几分钟,苏蓓蓓趴在桌上嚎:“什么时候好啊,饿死了。”
高宴说:“你还说我,你才是猪吧?”
“我没吃早餐哎。”
孟水意从包里掏出一包奥利奥,“人多,一时半会不会好,你先垫垫肚子吧。”
饼干压得有点碎,苏蓓蓓也没得挑了,咔咔吃起来。
高宴伸手,“给我来一块。”
苏蓓蓓躲开他的魔爪,“水意给我的,不给不给。”
桌子窄,高宴起身,两只手摁住苏蓓蓓,男生力气大,她挣扎不过,还是叫他抢走两片。
高宴得意扬扬地冲她挑眉,像在说“小样儿”。
苏蓓蓓气不打一处来,骂他:“死gay。”
两片饼干实在没什么填肚子的效果,苏蓓蓓等得前胸贴后背了,才叫他们的号。
苏蓓蓓夹起一大筷子,夹得猛了,几滴汤汁溅到对面的高宴衣服上。
“死三草!”
苏蓓蓓的三个字都是草字头,高宴就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
“对不起对不起。”苏蓓蓓抽了两张纸给他给擦,结果不小心碰翻筷子,溅起更多的汤。
好死不死,今天高宴穿了件白衣服,还是他很喜欢的一件。
他气不可遏,高喊:“绝交,三草,我要跟你绝交!”
“哎呀,别生气嘛,你看,其实还挺有艺术感的。”苏蓓蓓笑得不停,说不下去了,孟水意都怕她岔气。
擦了几下,油印淡了些,但反而糊开了。
孟水意说:“别擦了,回去用牙膏或者洗洁精试试。”
高宴吐了口闷气,苏蓓蓓说:“你到时候脱下来,我带回去给你洗。”
“算了,我怕衣服彻底毁在你手里。”
一顿饭就这么不太平地吃完了。
离考试还有很久,他们沿着街道逛起来。
苏蓓蓓带他们走进一家文具店,毕恭毕敬地说:“高大人,我赔您支笔吧,您随便挑。”
他“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高三用笔多,苏蓓蓓最爱买各种华而不实的笔。
孟水意忽然注意到手账本区。
有一个系列,主题是《诗经》,封面画风简约,古色古香。
她翻找了下,果然有《柏舟》。
墨笔简单勾勒出一副画面:河面之上,一帆孤舟,舟上一个衣袂飘飘的人,仰头饮酒,远处重山叠翠,意境悠远。
旁边,小楷写着两行诗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她没多犹豫,去前台付款,苏蓓蓓奇怪道:“你又不做手账。”
“送人。”孟水意顺便叫店员帮忙用彩纸彩带包装一下,多付几块钱。
苏蓓蓓“哦”了声,没追问送谁。因为高宴抱着宰她的心,挑了一支进口的金属按动中性笔,六十多。
几顿饭钱没了,穷学生苏蓓蓓一边肉疼,一边付款,“什么高级笔,这么贵。”
高宴说:“符合我身价的笔。”
大概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数学难度也不小,但总的来说,没有怪题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