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鑫爻一把横抱起她,“我送你去医务室。”
“哇哦,公主抱哎。”
“别瞎起哄。”于鑫爻抱着她,飞快跑下楼。
到医务室,于鑫爻轻柔地将孟水意放到椅子上,叉着腰,气喘吁吁地喊:“老……老师,她摔了……帮忙看一下。”
老师让她脱掉鞋袜,扭了扭,又看脚踝,说:“就是扭伤了,你敷一下。”他用毛巾包着冰块,递给她。
铃响了,孟水意说:“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先回去吧。”
“没关系,我陪你,有什么事我也好帮你。”
于鑫爻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了。
孟水意抿了抿唇,不好驳他好意。
老师又说:“同学,你叫你家长来接你吧,这两天最好少走点路,周末在家里好好休养。”
孟水意问:“一定要叫家长来接吗?”
老师笑了,“你要是能忍住痛,当然也可以,不过你腿上也有伤,回家上药比较好。”
她穿的牛仔裤,要么脱,要么剪开。
孟水意默了默,她当然不好意思当着两个男性面脱裤子。
收到孟水意短信时,柏舟和何无忧正坐在一家酒楼的包厢中,面前摆的是日本Choya梅酒。
梅酒度数不高,口感纯正酸甜,配几份点心,是一顿不错的上午茶。
刚提出柏舟同意见一面,对方就说今天上午有空。
何无忧很重视,提前一个多小时,去柏舟家叫他,还叫他好好拾掇。
他觉得这是挽回柏舟的好时机,鬼知道他承的哪门子业,与其信这没影的事,不如抓住当下。
柏舟思索不过半秒,当即起身,何无忧跟着抬头,“怎么了?”
“孟水意受伤了,我去学校接她。”
“不是,人快来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帮我谈吧,也不是非见我不可。”柏舟很少以“路舟”的身份露面,大多是何无忧替他。
“哎,关键是人家就是……”
要见你。
话没说完,柏舟已经推门出了包厢。
何无忧悲愤地捶了下桌子,“行吧,打工的只有收拾烂摊子的命。”
柏舟打车到七中,在门口问保安,医务室在哪儿,他方向感极佳,很快找到。
距离孟水意给他发消息,不过才十几分钟,毛巾裹着的冰块都没化完。
“水意,怎么了?”
柏舟走到她面前,弯腰查看她的伤,敷冰块似乎没多大效果,那一块还是红肿起来。
他叹息般地说:“你怎么回事?前些天才摔过。”
“小舅。”孟水意瘪着嘴叫他,听到他温柔的声线,一下想起孟家和,开了泪闸似的,眼泪啪地滑落。
作者有话说:
没有存稿,我好慌,我多存点,才有底气双更。
ps:路漫和柏舟应该是表姐弟,特此更正。
第十四章
◎他喜欢你◎
眼泪是什么?
是男人懦弱的表现,是小孩子要挟的筹码,是女生天然的武器,是诗人抒情的诗句。
不,眼泪是所有人天生具备的情绪表达的能力。
但对柏舟来说,也确实是件稀罕物。
他没有应付的经验,以至于,当她的眼泪滴到手背上,竟觉有蜡油一般的热度。
但他好歹明白,是他惹哭的她。
柏舟一下子手足无措了,他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身上亦没有纸巾,他只得捏过袖子,替孟水意拭泪。
结果越擦越多,不要钱地流。
他语气略显生硬地说:“几岁了,哭什么?”
孟水意低下头,胡乱抹着脸,吸了吸鼻子,深呼吸,自己把泪止住了。
“没有……刚刚想到我爸了。”
这才失了态。
很小的时候,路漫还没被孟家和带回家见她,她其实并不令人省心,那个年纪,最是顽皮。
她总是在学校磕着绊着,这块好了,那块又伤了,最严重的一次,摔掉过乳牙。
放学孟家和来接她,又无奈又心疼,每次都说:“你怎么天天摔跤呀?”
然后再带她回家擦药。
柏舟失语,沉默了良久,问:“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嗯,谢谢小舅。”
“你在这里等我。”他回头走了几步,停住了,“你是哪个班?”
“……”
孟水意连说带比划,告诉他教室、办公室,以及她座位的位置。
刚刚孟水意哭得于鑫爻的心悬起来,想找话安慰,她已经收放自如恢复原态,他大松一口气。
他真见不得女孩子哭。
再看孟水意,她拧着秀眉,给自己冰敷,眼眶还有一点昭示哭过的绯红。
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样子,学校里,大概没人见过。
他干巴巴地问:“刚刚是你小舅?”
“嗯。”
“挺,挺帅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