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小财迷。”
近两年都是用移动支付,在国外也用不上人民币,她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
八千八,对柏衡来说,只是洒洒水,但这个意思是……
“他是承认我了吗?”
柏舟启动车,“我那么说了,他不想承认也没办法。”
“原来你爸这一关这么好过。”
“你以为?”
孟水意开玩笑说:“我以为他会甩张一千万的支票给我,让我离开你。”
“你会收吗?”
这个问题,可能就和“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差不多的级别。
但孟水意说得斩钉截铁:“我才不收,你这些年给我花的,都不止这么多了,我才不会那么目光短浅。”
柏舟失笑。
开了一会儿,孟水意觉得不对劲,看着窗外路标,“你不送我回家吗?”
“我家近一些,这么晚了,去我那儿吧,中午直接去路漫那儿。”
她想想,这样似乎也合情理,可又像被他骗了。
路上,孟水意在看微信里的消息,各种群在发红包,各种群发祝福,雪花般。
翻了一大串,才放到黎司洋的。他依旧卡点,发了个“Willa,新春快乐”。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表情包、祝福语,就是这么简单的一行字。
孟水意随便找了张红底金字的图,发朋友圈:祝福都收到了,就不一一回复了,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孟水意又点了几下,把手机关了,不再关注消息。
她突然问柏舟:“你会给你员工发红包吗?”
“零点前发了,年后上班第一天也会发。”
“可以看看你手机吗?”
他掏出两只手机递给她,“怎么,想查岗?”
“经得起查吗?”她知道哪只是他的私人手机,直接拿过来。
“你随意。”
她很快还给他,他扬眉,“这么快?你干什么了?”
“你晚点就知道了。”
大年初一凌晨的街面恢胎旷荡,很快就到柏舟在水岸林城的家。
水岸林城是片很大的小区,开发已有十数年,里面建了一条人工沟渠,树、灌木也栽得密,故而得名。
它其实不是别墅区,只是里面有几栋别墅,因地理位置好,住在这里的,也是非富即贵。
柏舟的别墅并不大,加上地下酒窖,上下共四层,一楼有保姆房,他的卧室书房都在二楼。
时间已晚,两人迅速解决完洗澡的问题,然后面面相觑。
孟水意问:“客房在哪儿?”
“周姨不知道你要来,没铺床,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真实性无法求证,他说什么是什么。
孟水意扯着衣角,她穿的是柏舟的T恤、长裤,他一米八多的个子,衣摆长得盖过了大腿,仿佛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算了……一起吧。”
灯已经熄了。
窗帘没拉严实,缤纷的光照进来,屋里像在斑斓的海底世界。
床很宽,两人各睡一半,中间还隔了小半臂远。枕套、被套,都沾有他的气味。
孟水意用的是柏舟的沐浴露,身上的香味也和他一样。香气在空气中弥散,仿佛一抹夜来香。
烟花声渐小,孟水意疑心,她过快的心跳声就要暴露了,一下重过一下,和烟花的节奏暗契上。
嘭,嘭,嘭。震天响。
天知道,他们即使坦诚相待过,却从未共枕而眠。
烟花大概是停了,因为她好像听清了柏舟的呼吸声。
孟水意的心神彻底乱了。
晚餐有酒,柏舟将她的换成了橙汁,可她怎么觉得,自己是醉得头脑不清醒了?以至于胆子也得到无声的鼓励,大了起来。
“你,想……做吗?”
她自己都惊讶,这是她的声音。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扭过脸,不再看他。
柏舟没有作声,但孟水意立马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心跳被他攥在手掌里,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加快、停止、减缓,仿佛在坐过山车。
他的身子覆上来,贴在她的颈边,那是她的命门,只要他的牙一张一合,她就会万劫不复。
她不由得攀上他的肩膀。明明开着地暖,明明躺在被窝里,她的手还是凉的。也许是紧张所致。
上天赐予了他最完美的唇线,而它,顺着颈线,一路向上。
双唇相贴的一刹那,火星彻底爆开。
带着燎原的气势四溅。干柴枯草,一经点燃,就熊熊燃烧起来。
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变烫的,交融着,已经不分彼此了。
柏舟松开了她的唇瓣,似乎有一根银丝牵连,又断开。
这是一场博弈,要么你赢得盆满钵满,要么我输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