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缝衔接, 还是小三上位?
一时之间,他们心里什么猜测都有。
其实,连柏舟自己也讶然,他还以为,她暂时不想公开,想用“小舅”的身份糊弄过去。
最为惊讶的, 莫过于何无忧, 那一刻,他都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什么玩意儿?男朋友?
他们难道不是纯洁的舅甥关系吗?
好啊你个柏舟,估计是早就惦记上人家小姑娘了。
孟水意知道他们会乱想, 在决定让柏舟来渝海时,她就预想过。
她补了句:“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严格意义上,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孟水意还不记事时, 他还只是个学生, 后来, 他是画家,总之,与柏家无关。
言下之意是,他们的感情实际萌生在很久之前。
至于具体的故事细节,就由他们自行脑补了。
他们看孟水意的眼神都变了,邓妍慈也惊呆了,知道她男朋友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柏氏啊,祁州的龙头企业之一。
但当着柏舟的面,是一口一个恭喜、久仰大名的客套话。
柏舟说为了感谢他们对孟水意的照顾,今晚开销,都由他承担。
罗进做主,替部门员工敬了他一杯:“谢谢柏总,今天真是破费了。”
他们随后去了一家离海边不远的店铺,说是烧烤摊,也不贴切,更像一个聚会的地方。
老板烤着烧烤,旁边还有吧台,一面墙的酒,调酒师表演着,手法繁复,调出五彩缤纷的酒液,后面还有厨房,可以点菜。
店前有一块空地,他们人多,包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点了一堆东西,玩起剧本杀来。
而不想玩的,就搬椅子,坐到一边,吃东西聊天。
临着海,即使入夜,气温也不会太低。
他们坐在不远处的一张秋千上,孟水意今天买了一条很大的披肩,大得可以同时裹住她和柏舟两个人。
海风咸湿,吹乱她的头发。她随手挽起,用皮筋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尽显一种随性的美。
“你会不会介意,我对我同事公开我们的关系?”
“介意什么?”
孟水意想了想,“比如,借你的身份,向他们炫耀,觉得我是个虚荣的人。”
“我高兴还来不及,如果这件事能给你带来满足感的话。”柏舟揽着她,“不过,在你说‘我男朋友’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觉得是我的虚荣心被满足了。”
闻言,孟水意笑了,“我想着,每次不让你送到公司,反而像做贼心虚,还不如坦然承认。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别大张旗鼓地说出去。”
“怎么?”
“部门同事迟早会知道,可其他人不是,知道了也是平添麻烦。”
身边人知道他,是给他明确的身份;无关紧要的人,也没必要知道。
孟水意又说:“反正不管怎么样,爱造谣的人,不会因为你磊落和澄清就偃旗息鼓的,我们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又不碍着谁。”
柏舟心中柔软,张开手臂,“宝贝,抱一下。”
孟水意钻到他怀里,那里永远有令她安心的温暖和宽阔。
柏舟亲亲她的额角,“今年过年,我带你回柏家,好不好?”
“见你父亲?”
“对,吃顿饭,不然你年夜饭去路漫那儿吃吗?”
齐临峰女儿跟前妻生活,他和路漫也没有再要得上孩子,他们有时会叫孟水意过去吃饭,但终究不是一家人,有隔阂。
孟水意读大学,读研,每年过年都没回国,只有放暑假、圣诞假回来过两三次。
她一个人漂泊在外,浮萍一样,哪里都扎不了根,只能随着风雨飘摇。
“好,我跟你去见你父亲。”孟水意又说,“不过,是不是该找个时机,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妈?”
“过几天吧。”柏舟收了收披肩,把她搂得更紧,“今年的生日,你要上班,要么初二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几天?”
“到处是人,算了吧,还不如在家待着。”
柏舟说:“那生日想怎么过?”
“就普通过呗,生日年年有,今年又没什么不同的。”
孟水意自知,她不可能像黎司洋那样,普通生日搞出那么大的排场,和他,和朋友吃顿饭就够了。
“你总让我有种挫败感,感觉给不了你什么。”
“我也不要什么,你给我当枕头吧。”
她在他怀里犯了懒,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缓缓地倒下去,头枕着他的大腿。
柏舟笑了,握着她的手,揉捏着,“今天玩累了?”
孟水意微不可闻地“嗯”了声,调整了下姿势,阖上眼。
周濂带了食物饮料过来,刚发了个“柏”的音,就断了。柏舟食指压在唇上,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