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疑道:“我已派先遣队去勘察了。”
他说着, 从腰间掏出地图来,道:“傅言之手上并没有多少人, 硬拼一定拼不过我们。就是这片树林最危险, 等过了这里,便是坦途了。”
傅恒之点点头, 道:“走罢。”
“出发!”卫不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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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面就是那片树林!”卫不疑说着, 道:“我先去探探!”
傅恒之伸手拦住了他, 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我若是不去, 只怕他们不会现身。”
他说着,便点了八名军士随他一道,又嘱咐卫不疑,道:“若是无事,便等我出了那林子,你再带人进来。”
卫不疑点点头,道:“诺!”
傅恒之安排妥当,便只身一人策马而去,那八名军士紧跟其后,很快也没入了树林之中。
他们速度极快,傅恒之却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还好这树林之中并无什么刺客的踪迹,只偶尔有几个百姓走过,他们或挑着担子,或推着车,似是入城讨生活做买卖的。
傅恒之心中正狐疑着,突然,前面拉起一道绳索,傅恒之赶忙勒住马匹,马匹来不及反应,登时前蹄便抬了起来,几乎将他甩下马去。
“小心!”
傅恒之怒喝一声,立即将剑拔了出来,只见那绳索上“轰”的一声燃起火来,连带着两旁的树也燃烧起来。
那些百姓回过头来,将担子里挑着的东西猛地泼在树上和地上,傅恒之面前立即便造出了一堵火墙。
他们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亮出兵器来,凶神恶煞般的瞪着傅恒之,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
傅恒之没有半点顾虑,道:“杀!”
军士们也不再迟疑,纷纷拔出剑来。
那些刺客眼看着抵挡不住,忙冲着树林上方怒吼,道:“还不射箭,等着我们全军覆没吗!”
此时,从树上扔下来十数具尸体,都是黑衣蒙面。
领头的刺客大骇,更加用力的拼杀起来,可心到底是乱了,连剑法也使的杂乱无章。
这时,树上弓弩齐发,箭矢如雨般簌簌而下,朝着那些刺客射去。
刺客们避无可避,很快便负了伤,被傅恒之等人制服。
此时,卫不疑也带人赶了来,道:“将军一离开,便有刺客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还好我们人多,他们没占什么便宜。”
傅恒之点点头,看着林中冲天的火光,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诺!”卫不疑答道。
傅恒之翻身上马,留下几人察看有无活口,便带着众人朝着长安城的方向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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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沉鱼看着远处漫天的火光和浓烟,心里不觉揪了起来。
她走到皇帝身前,道:“舅父,这树林里可是出了事?可要差人去瞧瞧?”
皇帝神色坦然,道:“近日天气干燥,这树林里走了水也是有的,不必担忧。”
他说着,吩咐侍卫,道:“派人去瞧瞧。”
身边的侍卫领了命,很快离开了。
皇帝这才看向沉鱼,笑得诡秘莫测,道:“如此可放心了?”
沉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强压着心绪,道:“舅父体恤城郊百姓,是万民之福。”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抬头望了望天空,道:“再等些时候,应该快到了。”
沉鱼颔首道:“诺。”
她说着,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可心下却总是不安的。
傅行之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凭着大哥的本事,谁也奈何不了他。”
沉鱼没说话,只是蹙紧了眉头。
半晌,姜子彦走到她身侧,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沉鱼心底这才略松了些,手中的帕子被松了力道,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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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之站在皇帝身侧,面色如常,可眼底却讳莫如深。
贺兰止站在他身边,笑着道:“许久未见王妃了,殿下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傅言之看了他一眼,道:“我的家事,还不劳贺兰大人费心吧。”
贺兰止笑着道:“不敢,只是这些日子陈公子不在长安,王妃也许久未露面,的确是引人深思啊。”
皇帝听着,也不觉看过来,道:“言之,怎么许久未见周姒啊?”
傅言之道:“是前些日子周太傅得了重病,儿臣特意让周姒回去侍疾的。”
“侍疾?”身后突然响起周太傅的声音,道:“若再任由她侍下去,只怕臣这副老骨头就遭不住了!”
傅言之顿时面色一僵,循声望去,只见周太傅已走到了他近前,冷冷望着自己。
“太傅。”傅言之行礼。
周太傅却只瞥了他一眼,道:“臣受不住,这礼殿下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