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舞蹈时,也会训练手指,是以她的十指非常灵活生动,不稍片刻,便渐孰生巧。
沈别枝脑子里适时想起看过的一些文字与电影,不自觉将里面描述的技巧用到灵活细指上。
唇瓣倏地被重咬,沈别枝受惊睁眼,猝不及防对上男人古井般的双眸。
隔着银丝眼镜,看起来仍旧平静宽和,需要细究慢研,才瞧得出深处掩藏的即将进食的晦暗欲气。
但沈别枝于他的变化,尤其敏锐。
轻易看出男人一贯从容的面庞,似有似无萦绕着沉溺贪享。
好似突然扑到她面前的猛兽,不再蛰伏,准备将她吞吃入腹。
她得意地眨了眨黑长的眼睫,浅色眼瞳里一圈圈散开兴奋的光晕。
仿若他被自己制服于手,是悲是喜,尽在她掌握之中。
她果然同他一样,喜欢高高在上睥睨,而非被压制。
如果每次都能如此,她会非常乐意这项学习。
似感受到小姑娘的进步,季夜鸣奖励般吻了吻她的唇角,低哑嗓音温柔缠绵:“小茉莉乖。”
沈别枝最不愿听见这个称呼,蓦地用力,娇俏地命令他:“季叔叔不许叫我茉莉。”
季夜鸣喉间溢出一声沉哑低磁的模糊音节,眉间肉眼可见显出一道折痕。
透过干净无暇的镜片,深海般的漆眸倏沉,直勾勾地锁着她。
第一次胆大妄为地惩罚了高高在上的男人,沈别枝对上他攻击性十足的双眸,下意识心一虚。
但得承认,她更多的是从心脏深处,由内而外滋生出的成就感。
似往湿润适宜的土壤里扔下一颗叛逆的种子,一遭遇见阳光,嫩芽破土而出,只差一场春雨,便能助尔疯长。
季夜鸣眼底漫上一丝深长笑意,抬起手,修长的指骨慢条斯理勾下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随手扔到沙发。
他倏地低头,不由分说咬上少女的脖颈,坚硬的长指隔着红裙重握白雪,低磁嗓音意味不明:“茉莉这么美,为什么不喜欢?”
滚烫的气息与毫不温柔的动作,令沈别枝头皮一麻,眼瞳瞬间水雾氤氲,差点瘫倒在男人身上。
却极有骨气,她轻咬唇瓣,低软的声音有气无力:“就是不喜欢!”
沈茉莉是她被扔下的尊严,不堪回首,无法复原。
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做回沈茉莉,但一定不是在季家。
季夜鸣从她脖颈吻至耳后,潮湿滚热的气息令她不停地颤栗。
玉质声线在极近的距离缠绵她的耳膜:“可是季叔叔很喜欢。”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讲得漫不经心,意味不明,令沈别枝迷茫不清。
心跳怦怦如雷,鼓噪在胸口,试图破壁而出。
直至腿部肌肤被凉风袭过,是季夜鸣掀起了橘红艳丽的裙摆,长指若即若离地轻揉。
沈别枝目光不自觉被吸引。
他皮肤很白,偏冷调,手背筋脉清晰可见,带着某种硬金属的力量感。
与她不同,她浑身肌肤都是暖调的瓷白,稍有运动,就会透出薄薄的粉。
明光灯光下,冷玉指尖陷入细腻粉白,两种颜色撞在一起,透出十足的和谐色气。
季夜鸣仍旧在她耳畔,温柔体贴地问:“别枝是否需要帮助?”
沈别枝呼吸难抑,她被碰得心尖发痒,意动流连。
好在脑子还没丢,她十分警惕:“不要!”
别以为她不知道,答应对方的帮助,主动权就置换到了他手上,到时候岂不是会被惩罚回来。
哼!她又不是上下两个脑袋连在一起的蠢男人。
季夜鸣纵容浅笑:“好。”
苏沉柔和的低音节落下,季夜鸣重新吻上她的唇,十指拨弦纵火,但只在边缘徘徊,从不越雷池。
好似十分尊重她的意愿,绅士非常。
沈别枝腰肢越来越软,几乎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
她抬起眼,放映室的星空穹顶与真实天空没什么不同。
幽静森源的漆黑里,散落群星如银河在运动,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转得她头晕。
心里急躁难安,不知该如何宣泄。
她拽紧男人的衬衫,无意识叫他:“季叔叔。”
声音低低软软、如糖似蜜,像打不开罐头的猫,撒娇无助地寻求养猫人的帮助。
“嗯?”
季夜鸣喉结不紧不慢地滚动,目光松散掠过她娇如云霞、细汗津津的脸颊,最终落入水雾氤氲的迷茫浅眸。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窗外终于下起了雨,“呼啦”倾盆而下,仿佛被谁捅破了天。
花园里娇弱的茉莉被雨打风吹落,浅香与湿润泥土混杂的味道,跟随携带雨丝的风闯入窗棱,萦绕在室内空气中。
沈别枝痛心惊叫:“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