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盯着电脑屏幕，时不时做出回应。
视频会议中，汇报的下属瞧他神情越渐严肃，皆小心翼翼，原本自信的语气变得谨慎。
沈别枝从书中抬起头，轻飘飘地瞥他一眼。
她有点嫌弃这书里的内容过于磨叽，干脆合上书，浅褐色的双眸狡黠转动，明晃晃地打坏主意。
盯着季夜鸣看了片刻，沈别枝忽然滑下椅子，像调皮的孩子，从办公桌底下钻过去。
她脑袋冒出来，季夜鸣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枕在他腿上，脸颊贴上西装面料。
季夜鸣神情无一丝变化，他另只手抬起，将摄像头往上调动，视频里，只能摄入他的肩与脸。
随后，他揉了揉沈别枝头顶，似无声鼓励。
季夜鸣戴着无线耳机，沈别枝无法听见他们的会议内容。
安静的书房，一道轻微的金属扣按开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此时的角度，沈别枝更无法看见，会议的成员有哪些。
不过，她对此不感兴趣。
季夜鸣忽然蹙眉，抿唇克制住喉间的闷哼，他长指触碰她的脸颊，隔着柔软的脸颊，抵了抵她的牙齿。
小姑娘左上有一颗虎牙，她初出茅庐，不知道如何自如地将它藏起来。
沈别枝抬眸望他，长长的睫毛扇动。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季夜鸣何时都能保持平静，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破防。
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将惹季夜鸣生气，或者打破他的平静作为乐趣。
她每次都能成功，比如此时。
季夜鸣喉|结不住地滚动，银丝边眼镜后，眉骨压得越发低。
他大手穿入沈别枝柔软的长发，指腹摩挲着她的发根，将她掌控住，往自己的方向按。
沈别枝双眼当即睁大一圈，眼眶肉眼可见地泛红，迅速蓄起一层水雾。
她被季夜鸣占据得细丝合缝，无法后退。
季夜鸣听起来依然没被影响，语调平稳、严谨。
但在对面的会议成员眼里，就是季夜鸣的神情越来越冷。
季夜鸣在公司，对下属和风细雨，很少如此明显地摆脸色。
徐岩州疯狂回想，他们的方案是不是还不够细致，安全问题够不够周全。
或者说，还不够浪漫？
但这个方案，是他们三个月前，就开始策划，已经确认过无数遍。
今晚是最后一遍，他仔细过滤，没有一丝问题。
季夜鸣时不时回应，他们只能继续。
沈别枝大脑迷浑，已经无法听清他的声音。
方案的所有流程确认结束。
季夜鸣看着视频里众人，面容平静：“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
徐岩州几人总算松口气，活了过来。
视频被关掉，退出，展现出屏幕上、笑容恬静的少女。
与此同时，季夜鸣忽然紧紧按住沈别枝，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闭上双眸，银质镜框闪过暗色流光。
沈别枝撑着他，呜呜着挣扎，氤红的眼角，泪滴滚落。
他们之间，季夜鸣会考量沈别枝的接受范围，这样的方式，他从不会主动要求。
但小姑娘主动送上门，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沈别枝后悔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倒好，孩子没了，自己还被狼吃掉。
今晚夜色很好，繁星璀璨，月光如水，远处森林在朦胧的夜色中，显现出暗色的黑影。
书房透出的光比月色温暖，从弧顶窗棱看进，只瞧见男人靠在椅背，微微仰着颈项。
“咳咳！”沈别枝趴在季夜鸣腿上，咳到脸颊呛红。
季夜鸣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将温水递到她唇边。
沈别枝大口喝水，包在嘴里漱一漱又吐出，属于季夜鸣的味道仍在。
她喉咙也不好受，控制不住地想要咳嗽。
季夜鸣将她从地毯上拉起来，坐到他腿上。
宽厚的手掌哄小孩子那样，在沈别枝后背一下下轻拍，他低头，亲吻她的唇角，低沉悦耳的嗓音含着温柔浅笑：“抱歉，季叔叔没想到小茉莉会这样热情。”
沈别枝脸颊通红，浅褐色的双眼水雾氤氲，她气鼓鼓瞪他：“没下次了！”
季夜鸣触碰她的脸颊，用温情的吻，以安抚。
他说：“别枝不喜欢，就不要。”
沈别枝顿了顿，眼神瞟开一瞬，她小声说：“也没有不喜欢啊。”
季夜鸣眉梢轻微挑：“嗯？”
“是你！”沈别枝轻哼，哑声软语地指责他：“你不要用手控制我，让我不舒服。”
“抱歉。”季夜鸣将她拥进怀中，他低头，看着小姑娘楚楚可怜的脸，笑意低磁：“那种时候，季叔叔也无法控制。”
避免明天小姑娘还带着情绪，季夜鸣带沈别枝回房间，用温和的方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