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下就明白赵星星是在说展馆空位的事情，有学生对赵星星质问的语气有些不爽，于是故意说道：“我记得展馆没空位了啊？”
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楚越偏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学生，那学生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僵，立马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
“赵教授言重了，预选赛改规则大家都没什么准备，我也是焦心得晚上睡不着觉啊。”楚越侧过身，示意身后的学生给赵星星他们让开一条路，“时间紧张，我就不耽误赵教授了。”
赵星星狠狠地瞪了一眼刚才插嘴的男生，冷哼一声，没理楚越，快步离开了。
朝晞缀在队伍尾巴，经过楚越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厚毛衣，结果就见楚越那张长得像杂志模特一样的脸上绽放出勾人的笑容，“朝同学，你好呀。”
朝晞没想到对方会跟自己打招呼，闻言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用0.1秒的时间回忆了一下刚才赵星星叫的对方的名字，回复道：“楚老师你好。”
赵星星冷不丁地回头瞥了眼朝晞：“朝晞，效率！”
朝晞：……
她正快步跟上，却耳尖地听到身后的学生对着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无知。”
朝晞下意识回头看去，就撞见了几个视线望向她，似乎也是因为这句话而转过头来，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楚越这时回过头来招呼他们离开：“走了，一个个杵在这干什么呢？”
他肯定听见了，朝晞笃定道，因为她看到楚越笑容里，眼神里，也都含着狡黠的意味，没比这些看好戏的学生收敛到哪里去。
朝晞收回目光，利落地转头走了。
楚越带着一群学生走到展馆正大门，终于有学生忍不住问道：“楚老师，他们是要去雷神那里吗？”
他们刚从里面出来，自然对展馆的动态了如指掌。
楚越低头看了问话的女生一眼，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熙攘的人群说道，“看热闹可以，别浇油。”
后面几位学生相视一眼，笑了。
楚老师这话的意思是，要有好戏看了？
*
“你站那干嘛呢？”褚星河拽着朝晞的衣角，悄咪咪地问道。
朝晞脸色有些不好，听到褚星河来问，于是随口编道：“没什么，刚才有人骂赵星星无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两个字确实是对着她说的。
又或者说，是他们几个？朝晞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吃了个闷亏，她现在甚至怀疑楚越突然插嘴是因为怕她杠上。
朝晞说这话的声音极小，就连褚星河也要凑到她头边上才能听见。
“怎么这样？”褚星河惊呼了一声，引得应召明频频回头，她只好捂着嘴小声说，“怎么这样？他们也太没有素质了。”
朝晞摆了摆手，如果骂的是赵星星，她倒是无所谓，骂她？不行。
迟早得教教这群人，“无知”两个字该怎么写。
四人很快到了地方，有管理员过来让朝晞填了一张表，然后将轻甲给放到一边的存放室。
管理员的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笑容很标准地露出八颗牙，像是一个服务态度极好的机器人：“这边已经存档了，后续很快会为你安排妥当。”
“这边为你安排的位置是在正大门最前方最中心的位置。”他像是在确认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赵星星手背在身后，听出了这位就是刚才在电话里的管理员，眉头皱得紧紧的，“行了，学校给你安装了复读机功能？”
管理员：“很遗憾赵教授，并没有这个功能。”
朝晞忽然觉得管理员的笑容变得欠揍了起来。
等他们再拐回展馆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了一下，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雷神附近，或拍照留影或细细欣赏，拥堵的人群也淹没不了他们的热情。
褚星河立马兴奋了起来，眼睛都泛着光：“朝晞，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朝晞看了一眼，坚定地摇头：“不，太多人了。”
“我记得雷神的全息影像在官网的信息栏有，数据的话好像也有一些。”
应召明也跃跃欲试，打算和褚星河一起过去，他听到朝晞的回应，大为失望：“全息影像怎么能和实物比啊，而且这可是雷神啊！褚星河，我们走。”
“朝晞，真的不来吗？”褚星河临走前一步三回头地问道。
朝晞点头：“你们快去。”这人堆人的，现在过去了也只能看前面人的后脑勺。
赵星星见状，强势插嘴道：“不去就回去接着把设计稿做完去。”
朝晞：……
赶走朝晞后，赵星星则在展馆观察起那些学生的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