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诏退位,不下诏,襄王便是篡位。
她拒绝下诏书,可她低估了南阳的野心,南阳将提前准备好的诏书当着她的面盖上玉玺,她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所措,众人已对着襄王山呼万岁。
她就这么败了。
扶桑蓦地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波澜,旋即恢复平静,秦寰担忧道:“陛下可要请太医?”
“不必了,朕想先睡下了。”扶桑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朝着内寝走去。
秦寰担忧,不敢靠近,匆匆去找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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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洗了很多遍,一再确认没有血腥味后才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秦寰焦急地走来,“陛下不大好,也不愿请太医,您去看看?”
“最近可有什么事?”南阳整理好衣裳,“陛下的身子一直很好,再者……”她欲言又止,自己这里并无感应,想必是心结了。
会有什么心结呢?
能让扶桑变色的唯有梦境里的事情罢了,血腥味让她不安了。
南阳不禁好奇,扶桑上辈子究竟是怎么死的,难不成被扶昭亲手杀的?
走进寝殿,灯火都已经熄了,南阳放轻脚步,悄悄走到榻前,掀开锦帐,扶桑背身躺着,看不见神色。
南阳愣了下,脱鞋上榻,直接躺在她的身边。
她翻过身子,手绕过扶桑的腰间,轻轻将人拉入怀间,扶桑轻颤,皱眉间,湿热的吻普天盖地笼罩她。
同时,衣襟散开。
南阳并未说话,只是一味纠缠她,压制她的双手,将她的泪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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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子时,锦帐摇曳,一阵风飘了进来,身上黏腻的人打了轻颤,南阳起身去关窗户,又快速回到床榻上。
扶桑睡着了,双眸紧闭,眉眼频蹙,似乎遇到不好的梦境,南阳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轻轻唤醒她。
扶桑轻轻睁开眼睛,眸色朦胧,而南阳压制她的手腕,置于头顶,问她:“你梦到谁了?”
“没有。”扶桑声音低沉,带着暗哑,看着南阳的眼中多了些释然,“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南阳把玩着她的手腕,发丝缠绕在指尖,目光玩味,少了几分乖顺,多了几分乖戾。
经过短暂的呼吸后,扶桑眸色清明了些,玩笑道:“你这样像极了传闻中的魔教教主,不像是从前乖巧的公主。”
“你是说我本性暴露了?”南阳不悦,低眸咬上她的唇角。扶桑吃痛,低低喘.息。
南阳想了想,告诉她:“我本就如此,早知如此,我当年就该将你掳回明教。”
扶桑笑了,依旧坚持上回的说法:“太老了。”
“你也太老了。你比我年长十五岁,意味着我比你少活十五年,你我如今同生死,我都没有嫌你。”南阳嘀嘀咕咕,“陛下,我想做贵妃。”
“贵妃?”扶桑忽而笑了,身子低颤,笑得几乎把持不住,南阳羞涩:“你别笑了,我还生气呢。”
“嗯,你生气……”扶桑说不出话来了。
榻前光色朦胧,灯光点点,南阳骨节分明的手忽而扼住她的咽喉,恐吓道:“不许笑。”
“不许闹。”扶桑低斥一声,昨夜的不愉快都忘了,蜷曲着身子依偎在南阳的怀中,极力隐忍道:“随你,你高兴就好。”
南阳忽而没了乐趣,徐徐松开她,道:“我觉得不好玩了,你一人玩吧。”
“真是个孩子性子。”扶桑不笑了,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你可还生气?”
“生气。”南阳收回自己的手,想起自己莫名消失的十五年岁月心口就郁闷得慌,“先帝死得早,你记得活得长久些。”
言罢,扶桑却没有接话了,睡意消散,望着屋顶,心中纠结。
两人都沉默,肩膀靠着肩膀,扶桑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握,“睡吧。”
闹腾了大半夜,都该困了,南阳心性开朗,也不会抑郁不安,相反,她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扶桑久久未曾入睡,凭着点滴的灯火仔细打量少女。她很年轻,十六岁的年华。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与南阳共处了。
她二人的十六岁,很相似。
被下十指紧握,扶桑徐徐靠近她,唇角抿了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吻上南阳的眉眼。
南阳登时就醒了,她很警觉,这是多年的习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继续假装睡着。
扶桑的吻温柔细腻,如春雨润无声,很快,她就停了下来,依靠在南阳耳畔,手搭在南阳的肩膀上细细摩挲。
两人靠得很近,南阳装作不知,心口痒得厉害,伸手将人捞入怀中,寻到她的耳朵,“陛下最大的诱惑,就是你这副身子。”
扶桑惊诧,又羞又恼,“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