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敏锐,听到这句后上前揪着副将的领口,“不如你找个理由让孤将人放了?”
副将哪里敢说话,低头道歉。
南阳笑话他:“等你饿肚子的时候,她能当饭吃。你跟着裴琅,坏毛病学了不少,裴琅来了,你去告状便是。胡羌人不讲理,你同他们能说出道理?”
副将脸红,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
南阳吩咐道:“看住她,若是不给粮食,我也不会煮了她,送去京城青楼。”
其他人都应声,杀琴将人看管,命杀画盯着。
裴琅半月后才归,带着数车粮食,南阳去迎时痛心疾首,裴琅却送她一头猪,“晚上吃猪肉。”
南阳嗤笑,“我不吃,我要回去告状。”
裴琅却告诉她:“再过一月,保准让你回去。”
“回去?晚了,等我回去,驸马都有了,指不定再晚些时候,我娘就不是我娘了。”南阳情绪低落,本以为三月就会结束,不想在这里耗了半年时间,见不到扶桑不说,家底银子都不见了。
南阳不信裴琅的假话,自己拟定一套战略章程,拉着裴琅回去商议。
胡羌损失惨重,火烧山谷后,死亡过一半,眼下士气低沉,只要去攻城,胜算提高许多。
南阳不懂泞城地形,此行摸透后心中多了几个办法,就等裴琅点头。
两人商议许久,召来属下部署,忙碌几日后,裴琅点兵出城,南阳留下负责守护城池。
分头行动后,南阳轻松了不少,趁机去找胡家姑娘。
扶桑说不能带着小尾巴回去,这个姑娘就不能带回京城,可胡羌无人来送粮食,胡恋人就成了烫手山芋。
杀画日日跟着胡恋云,眼睛时刻盯着,两人坐在屋内大眼瞪小眼,南阳进去后,杀画起身,胡恋云立即惊恐地将自己的身子缩卷起来,显然怕极了这位公主殿下。
南阳怡然自得,走进去靠近对方,拍了拍她的脑袋,“胡家姐姐,你怕什么呢?孤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为何还要害怕呢 ?”
南阳在泞城的名声不大好,火烧胡羌兵上万人,烹煮将军,手段极其残忍,虽说只有十五岁,在胡羌人心中早就成了‘恶魔’。
饶是如此声名狼藉,南阳依旧不在意,‘怜爱’般地凝着胡姐姐,轻声细语哄慰:“孤很温柔的,不会伤害你。我喜欢温柔听话的姐姐,你若不听话,孤就会生气的。”
胡恋云再度被吓到了,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捂着脸哭喊:“我、我会听话的。”
听着这么凄惨的哭声,南阳歪了歪脑袋,小脸肌肤白玉无瑕,双眸更是明亮乌黑,“那你抬起头来,孤瞧瞧。”
公主声音软绵,听起来似糖糕般密甜,与传闻中的‘恶魔’相差太远。胡恋云被哄得正正抬首,眼中含着泪水,细细瞧着大魏公主。
小小的公主有些可爱,皮肤雪白,红衣鲜艳,脸上肌肤似在发光,一双眼睛似乎在说话,好像问她:“你在怕什么呢?”
胡恋云踌躇许久后爬坐了起来,小心地觑了一眼对方,神色忐忑,南阳低笑,“孤不会随意杀人,孤就是缺钱罢了。”
胡恋云害怕,问道:“缺多少银子?”
南阳道:“十万两银子。”
胡恋云顿时又哭了,“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南阳皱眉,“怎么都那么爱哭……”
谈话失败,她落寞地起身,还没走几步,胡恋云突然开口:“我想去魏国都城看看,可以吗?”
“有钱吗?”南阳直接了当地问。
“我可以试试。”胡恋云轻轻出声,泪眼朦胧间盯着面前的少女。
南阳听得发懵,“魏国都城不大好玩,你去做甚?”
“魏国都城的衣裳好看,景色也美,我此行本就是想去魏国都城去看看。你若应允,我、我便试试。”胡恋云咬住下唇,眼中闪着泪花,认真地凝着面前的少女。
小姑娘心思很野,南阳掂量了会儿,选择摇首:“不成,都城有老虎,会吃了你。”
“我已十八,并非八岁,这些谎言无法糊弄我。”胡恋云擦干眼泪,眸色明亮,“这桩买卖,你不吃亏啊。我观你功夫极高,为何还会害怕呢?”
“孤并非害怕,实在是有难言。”南阳不耐,自己损失颇大,不能再为了这些银子累得自己‘晚节’不保。
谈话再度失败,南阳离开小屋。外间的杀画迎面走来,“殿下为何不应允?她是胡羌达克王的亲女,银子自然是有的。”
胡羌有五位王爷,达克王排第二,可想而知在国内的势力。
南阳面露苦恼,其实她也不想拒绝,扶桑有言在先,自己也答应了。
杀画说道:“十万两银子不少了,对于她而言,也是一桩很好的买卖。您想想,这么一来就能解决粮食的危机,您也能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