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跟alpha在身边有什么区别？”宋词细长的手指掐着沙发的边缘，指关节微微泛着白。
“区别可大了，alpha在omega孕期释放的信息素是自行释放出来的。”费医生把东西都整理好了，又把宋词接下来生产可能需要的东西整理好发给了宋泠，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宋词就要住进医院了。
“那……如果是像我这样的情况，需要alpha抽取omega孕期五个月左右的信息素呢？”
费医生不可思议地看了宋词一眼，随即笑道，“哪有alpha会这么傻，大剂量信息素的抽取会对alpha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虽然我手上没有这样的案例，但是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失去了腺体。哪怕是身体再好的alpha，这样做之后80%的都会丧失对信息素的判断能力。”
宋词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反应，知道费医生离开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凉的像是掉进了冬日的湖水里面，冷水沿着骨缝往他的身体里面钻。
难怪钟宇连他走了都不愿意来送他，那天的他一定是刚抽取完信息素。因为就连外面的盒子上都残留着属于他的烟草气息，那个盒子被宋词抱了一路，最后下飞机的时候上面的信息素已经淡了不少。
因为担心自己不会再回去，所以自以为是地抽取了大剂量的信息素。他是以为这样做就能够让宋词原谅他吗？
宋词坐在沙发上颤抖了许久，才拿出手机给自己订了一张机票。谁也没有通知，就连宋泠都不知道她即将要生产的弟弟大着肚子一个人订了回国的机票，走的义无反顾。
宋词出现在钟宇公司楼下的时候正值下午上班，前台的小姐看他有些眼熟，却又清晰地记得自己确确实实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您好，请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
宋词刚从飞机上下来，几个小时的颠簸让他现在有些不好受。原本就处于应该要安安分分养胎的孕后期，他还是任性地照着自己的想法又胡闹了一会。
“我想见你们钟总，钟宇。”宋词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提过钟宇这个名字了，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甚至带上了一股陌生感。
前台往他的肚子上瞟了瞟，又看了看宋词身上的穿着。确定他不是那种被他们钟总搞大了肚子的穷学生之后，才问他有没有预约。
宋词回来连苏时酒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预约。摇了摇头，感觉到一阵眩晕。
前台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没有预约他们也不敢放人。这几天因为项目的原因，钟宇已经让整个公司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他们实在是不想让这种事情再打扰到钟宇连累自己受气。
“我打电话帮您问一下秘书，稍等。”
电话还没打出去，宋词就碰到了熟人，顺带被人捎上了电梯。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姐姐呢？”这人是宋泠的长期合作伙伴，宋词在F国见过他几次，彼此之间的印象都还不错。
“她那边还有工作，我回来逛逛。”宋词有些勉强地勾起一个笑，不让自己显得无礼。
“那你来钟氏……”
“找人。”
那人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在12楼的位置下了电梯。
宋词小时候来过钟宇爸爸的公司，知道总裁办公室通常在18楼。可是真的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又踟蹰不敢走出去。
18楼只有总裁和秘书的办公室，宋词站在电梯口闻不到任何应该属于钟宇的气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尤为明显，明显到宋词觉得他有些刺鼻。
他往前走了几步，听见有些低沉的说话声。有些模糊但是很耳熟，是属于钟宇的有些沙哑的声音。
走廊最端头的落地窗前，钟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着口袋，正对着窗户在跟人打电话。
西装勾勒出钟宇完美的身材，宽肩窄腰是很好看的倒三角。西装裤妥帖地贴在大腿两侧，隐隐能够看得出大腿肌肉的线条。
但是宋词却能感觉得到钟宇比上一次见面要瘦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锋利了，站在那里就像一副不愿让人靠近的画，散发着一股疏离感。
不是的，钟宇不应该是这样的。钟宇应该是在球场上笑着，挥洒汗水，阳光又青春。
一直到宋词走到钟宇身后他都没有反应，越发清晰的声音传进宋词的耳朵，他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钟宇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加的嘶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的声音。
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是，钟宇闻不到他的信息素的味道了。哪怕他有意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钟宇也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没能意识到自己身后站了人。
宋词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脸色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