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竹珞感到恶心。
王福瑞继续用他那种高高在上的虚假大度语气说到:“竹珞啊,我猜像你这样的乖宝宝,从小到大应该就没有和别人真刀实枪的打过架吧?”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福瑞眯着眼睛摊了摊手:“所以我说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拿着一把破伞就能从我这里逃走吗?这是我选的咖啡厅——也就是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啊。”
竹珞抿起唇,忽然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你可以试试。”
很快,小包间里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摔打声。
似乎有人在互相追逐,杯子花瓶哗啦啦的碎裂,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门锁的地方噼里啪啦响起来,好像有人在门里疯狂的摇晃着门锁。但发现无论是呼救还是摇锁,外面都毫无动静后,里面的人终于放弃了,生气的踹了门一脚,急匆匆远离了门口。
很快,透过厚重的木质门,里面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惨叫声。
守在门口的黑衣侍者面无表情的听着,背着手,对于里面发出的任何动静都无动于衷。
新旧老板都吩咐过了,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没有命令,就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忠诚的执行着这个命令。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了“哐当”一声巨响。
王福瑞被竹珞一把推到了沙发下面,一个趔趄,厚重的摔倒在地。
“呸!”
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液,王福瑞此刻的表情非常难看。
这一摔显然不轻,他装模作样的西装被尖锐的伞尖划出几道损痕,破破烂烂的布条下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堆积了一层层脂肪的肥肉,以及上面新鲜的血色痕迹。
此时的王福瑞多少显得有些狼狈,反倒是被瓮中捉鳖的竹珞,只是领口和头发乱了些,看起来反而更像是猎手。
就像他刚刚宣言的一样,他并没有打算留手。
如果他今天走不出这个房间,那至少也要让死胖子和他一样痛苦。
王福瑞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原本想着玩玩儿追逐游戏也不错,在吃到竹珞这个香饽饽之前吊吊胃口,会让正餐变得更加美味,却没想到辣椒小美人还是有些过于泼辣了,他现在只想把人吊起来、或者五花大绑,让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求饶。
“来人!来人!”
王福瑞扯着嗓子大吼了起来,用那双下流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竹珞。
“你们这帮饭桶,还杵在外面干什么,赶快给老子滚进来!”
在这样的叫喊声中,竹珞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
门并没有如同想像中那样被一群黑西装的肌肉男猛然推开,而是彬彬有礼的敲了两下,伴随着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后走了进来。
他的西装平整顺滑,没有一丝褶皱,领结系得一丝不苟,几乎有了一丝禁欲的味道,连黑色皮鞋都擦得锃光发亮。
一走进包间,看着里面凌乱的碎渍,男人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皱着眉头回望,看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堪堪把自己拖到沙发上休息的王福瑞:“王总,你们这是在玩儿什么情趣吗?”
“霍安弄?!”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王福瑞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无比:“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霍安弄埋头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才道:“因为之前有人拜托我警告一下你。”这样说着,他看向尚且怔愣,还没反应过来现场发生了什么的竹珞:“所以路过你名义下的咖啡厅时,我就干脆进来问问老板——看来我运气不错,你居然正好在店内,热心肠的老板立刻就把我带过来了。”
闻言,王福瑞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
霍安弄……显然是在糊弄他。
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出他是这家咖啡厅的真正持有人。
更重要的是,咖啡厅老板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更不可能随意把和他闹掰了的生意伙伴领到自己面前……老板?
就是在这一瞬间,王福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铁青的往虚掩的门口看起——此时此刻,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正背手站在门口,兢兢业业的守着这个房间。
王福瑞的脸色扭曲起来,脸上的每一根青筋似乎都在跳动。
和刚刚那种游戏般的愤怒不同,此刻的男人几乎显得有些青面獠牙,却只是压低了声音怒吼:“姓霍的!你他妈收买我身边的人!”他激动起来,立刻像是想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说我最近的生意怎么都开始出问题,海上那一单生意也突然黄了,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