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这么多男子。
“圣女,”有老妪严肃地回道,“族规不能忘。”
咸毓听了恼人的话,言辞也越发坚决了:“我本就是触犯了族规之人,眼下为何还要遵守?”
几个老妪相视一眼,像是头一回见识她这般反复违抗的圣女。
而进来的一众青壮年皆是默不作声地侯在墙边。
咸毓越发觉得此时的情形之诡异了。
她拉着一旁轻咳的楚蔽连连后退,都快要退到床榻边缘了。
可这间婚房内的床榻并非挨着墙壁放置、而是坐落在房间中央,因此他二人也无法就近翻窗。
事到如今,咸毓也不知哪个环节出错了。她硬着头皮问那几个老妪:“不是闹洞房吗?让他们出去!”
这几个老妪闹一下足矣了,她不欢迎这么多人高马大的男子。
这让她担心自己和楚蔽的出逃计划会因此变得更加棘手。
然而眼前众人听了她的话之后,却一点儿都没有松动。
有老妪上前劝道:“并非闹洞房。圣女你触犯族规,新婚之夜必是如此……”
“你说什么?!”咸毓惊诧地重新打量了来人。
什么叫做新婚之夜必是如此……
她像是终于发应过来似的,转头看向楚蔽。
那冰壁上的画?!
——那冰壁上关于圣女制度的画原来是用于触犯族规的圣女的?!
在这之前咸毓根本不知道……她先前对着那冰壁上堪比“黄漫”的图文不过是简单瞥了几眼,以为只是第一代圣女开创的“坐享齐人之福”的福利。
没想到那冰壁上描述的竟然是圣女的惩罚!?
咸毓吓得一脚倒退到床榻边,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房间内乌压压一片的陌生男子。
她先前还天真的以为圣女是可以有权选择要要几个男人一起过日子的权力。
原来才不是这回事。
眼前的几个老妪一字一顿地向她重申起触犯族规的圣女在新婚之夜的洞房规矩。
……咸毓听得毛骨悚然。
那还算什么一对新人之间的洞房?
这分明是对圣女的□□!
她站在床榻边,胸膛起伏。
并不是怕了,而是被气的。
一旁的楚蔽默默站在她的身旁,见她心绪波动,正要开口,咸毓却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咸毓忍无可忍,她忽然上前半步,对着眼前没有半分人情的几个老妪质问道:“所以圣女在你们这儿到底算什么?”
几个老妪也没想到这个新任圣女似乎还不太清楚触犯族规之后的洞房规矩?
一时被她问懵了。
咸毓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这几个无可救药的老妪。她们分明可以生得慈眉善目,却一个个冥顽不灵地无法沟通。
她又看着墙边站着的一众男子,他们有些垂眸转移视线、有些向她露出了虎视眈眈的目光……
一想到上一任圣女在新婚之夜是否也是受到了这些青壮年的侵害……咸毓气得横眉冷眼。
“你们还当圣女是你们的圣女吗?!”她扬声问到。
生而为人,这里的人竟然如此左右一个女子的生命,这已经是一种迫害了。
然而他们不仅要在新婚之夜送一对苦命鸳鸯上路,而且竟然还要在临死之前对触犯族规的圣女进行身体上的□□……
几个老妪没想到她忽然会如此抵触,她们无奈地回道:“圣女息怒,族规便是如此呐……”
说罢,她们示意墙边的青壮年上前。
近来也不是头一回了,这几个老妪皆是稳得住气,说出来的话一板一眼的:“圣女莫怕,到时候我们会摁住你的。”
这隐含警告的话彻底地激怒了咸毓。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朝那几个喋喋不休的老妪喊道:“你们闭嘴!”
“……”
连几个刚要配合上前的青壮年都被她震慑得停下了脚步。
咸毓忍这里莫名其妙的规矩已久,此时是彻底地忍不下去了!她一向都是好说话之人,但也见不得愚昧无知的规矩如此戕害一代代无辜女子。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她朝一屋子的人厉声骂道,“你们的族规便是如此残害族中圣女的吗?!”
这种圣女换做是谁,都不当也罢!
许是房间内的动静太大,连几个长老都惊动了,从外面赶了过来。
他们刚来到门口、想要进屋查看,却被咸毓呵斥道:“站外边!里面站都站不下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几个长老:“……”
说的也是。
房门敞开了半边,咸毓气呼呼地朝这些人骂道:“一个个的,对外面的人视若仇敌,但你们可知先人为何立下如此规矩?!”
几个长老面面相视,不知她眼下是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