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顾听澜身子受惊地抖了一下,难得乖巧地噤了声。
末了,趁简清如看向鹿宁的时候,她才偷偷又对林离道:“不过她是我们三中最不好惹的。就像之前老师形容我们的一样,清如这个女人就是实打实的蔫坏蔫坏的。”
而在另一边,蔫坏的女魔头简清如正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鹿宁道:“你叫鹿宁对吧。我叫简清如。四年前,我们在Cleveland见过。”
“Cleveland?”
“嗯。我记得你当时因为我抽烟还踢了我一脚。”
若是前一瞬听到那英文还只是有点熟悉,听到这儿鹿宁便一下子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了印象。
Cleveland是沈妙萍在国外治疗的医院。有一次她因为去医院前与张建大吵了一架,等到了医院又被一个没素质的病人家属吼了一通,当时正攒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刚好就看到一个年轻女生在挂着“No s.moking”的牌子下面抽烟。
想到这儿,鹿宁略收了收下巴,急忙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那时候看起来就像个未成年。我只是出于好心,防止你过早吸烟才那样的。”
“噢是吗?那你为什么后来还把我的烟也拿走了?”简清如歪头又是一笑,饶有兴致地往她走近了一步,“该不会把我刚抽了一口的烟拿回去偷偷抽了吧?”
鹿宁被她的三连问弄得一阵哑言。她当时确实是这么干的。
简清如似是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略挑了挑眉,没有更近一步。
而鹿宁跳得飞快的心口也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
“小清如,温大头让你送什么过来的?”这时,已经在背后吐槽完的顾听澜又有了与魔头对刚的勇气。
简清如只是几不可察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鹿宁,反问道:“你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吃饭啊,鹿宁准备带我们去她最喜欢的那家餐馆。”
而此时的鹿宁轻抚着心口,头一次觉得顾听澜的话多到有些讨厌。
因为简清如已经将笑盈盈的目光重又转向了她:“暴躁女士,我饿了。我也想去吃饭。你愿不愿意请我?”
这一番话再配合着眼前人的表情,让鹿宁刚恢复正经的面上登时又是一赧。
末了,她只能从牙缝里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字。
“好。”
*
一个月后,洛英餐厅内。
温洵优雅地擦了擦嘴,看向顾听澜道:“你说,清如那死女人是不是对鹿宁有意思?要不然那么一个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怎么会主动提出当鹿宁的导游?”
顾听澜摊了摊手:“我认识她的时候可没有你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倒是一旁的谢侃适时地插嘴道:“你俩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回都这么迟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郎有情妾有意!”
说着,她又激动地举起手上的平板:“我虽然不懂那个简清如,但我好歹也是曾经粉过鹿宁的人。你们看啊,从她第一次发博到现在,万年不变的各类风景图,连自己的照片都很少发。搞得我一度以为自己关注了一个旅游博主。但是你们看现在,好家伙,不仅个人的照片有了,还有了合照。虽然只有另一个人的背影,但好歹开始大于等于一了啊。”
“我就这么说吧,鹿宁肯定是对简清如有意思的。”说罢,谢侃一脸得意地挑了挑眉,将平板咚的一声放下。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林离喝了一口水也不紧不慢地加入了这个话题,“听澜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简小姐跟你一样是个喜欢保持神秘的人,所以很讨厌拍照,甚至偶然的入镜也会让她不舒服。”
“对!”温洵激动地一拍手,“我以前有一次不小心拍到她的手,这死女人一转头就把我的手机刷了机。要不是我那个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我非得跟她打起来不可。”
“不气不气。”谢侃贴心地给温洵抚着背,半晌似想到什么,有些担忧地问道,“哎呀你说这简清如这么凶,那鹿宁和她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话音刚落,顾听澜和温洵就不约而同地摆了摆手。
“小清如虽然偶尔耍耍恶作剧,但对我们这些被她放进交际圈的朋友都很好的。更何况,就像你分析的,她都为鹿宁破例成这样,肯定是对她更好的。”
“听澜还少说了一点,清如这个死女人对我们是恶作剧,但对那些真正惹到她的人那才叫真正的狠呢。”温洵身子往后一仰,默默补充道,“还记得张建和陆明判刑的事吗?”
“嗯知道,你跟我说过。”老婆大人一发话,谢侃理所应当地成为捧哏,“就是判刑前,虽然有着赵曼这个人证和张建别墅里搜的物证在,但是对张建和陆明这对表兄弟的判决就是迟迟落不下来。据说是因为张建的老婆那边有一个连你都不敢惹的大人物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