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听过天堃集团,但只知道是个上市大公司,主营能源开发等业务,却是等人来了才知道的,原来该集团的创始人是方堃。
方家人来得很齐,除了方堃,还有一位早就隐退的方家老爷子,以及长子方千屿、次女方柏木。
戚在野为不见人,干脆躲到仓库里去耙马草,可没一会,身后就来人了。
农场的一名员工带着方老爷子四处参观,正好走到了仓库附近,见戚在野在里头忙碌,便顺路进来打个招呼。
“这我们老板。”员工领着老爷子往仓库走去。
“老板还这么亲力亲为地干活。”
“是啊,不像以前那个。好吃懒做什么都不管,还爱发脾气乱扣钱。老板以前也是这的员工,工作卖力却总讨不到好,还好现在翻身啦。”
方老爷子状似无意地问:“我见他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后来是怎么买下这座农场的?”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好像他有个表哥在剧院跳舞,大概是亲戚赞助的吧。”
戚在野寻着说话声看去,见员工正领着一位年迈的老人家过来。
老爷子笑呵呵地冲戚在野打了个招呼,卷起袖子问:“我看你们这的体验项目还蛮齐全的,只是我能不能体验下这个。”
“耙这个有什么有趣的,外面还可以骑马呢,我带您去。”员工道。
“在我还是个新兵的时候,马房的一切都交由我负责。这活,嘿,我可比你们熟。”老爷子说着,撸起袖子就干起活来。员工看向戚在野,对方冲他点点头,示意可以先离开。
戚在野背过身去,去耙另一处的马草。
“这是去年冬天的马草吧?”
两人背对着身干活,偶尔闲话两句,一般是老爷子问,戚在野答。
“说起来,我儿媳刚入伍的时候,也经常被我罚去马房干活,”老爷子挺挺腰背,坐在一草垛子上休息,拍拍身边的位置说:“干了一上午的活,过来坐会。你还年轻,要懂得劳逸结合,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老爷子虽双鬓霜白,但身板却硬挺,他坐在那淡淡笑着,目光里流露着温和。
戚在野坐到他边上,摘下脖子里的汗巾擦汗。两人面朝仓库大门而坐,清风徐徐吹来,带来屋外草地的清香。
“我儿媳原也是要来的,只是临出发的时候,军队把她喊了过去。”老爷子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儿媳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戚在野回,他静静看着屋外的蓝天绿地,专注地听老爷子说话。
“时幸从还是个新兵蛋子起就是我的手下,活脱脱一野蛮人,不服管!所以总被我罚去马房铲马粪。”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
“那会我常在军营,不怎么回家,也不大管家里的事,连儿子要订婚了。也是他未婚妻找上门才知道的。”
戚在野喝了口水,犹豫一会后,把杯口擦干净递给边上的方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水杯,自然地灌了几口,又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是个心气很高的omega。她只身来到军队找我,只为和我儿子退婚。”老爷子摆摆手,“唉,她哭得我头疼,反正反复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订婚,我心想这有什么,不订就不订呗。
她情绪实在激动,我怕她出事,就派了时幸去安抚她。这婚事是我夫人定的,他是个被宠了一辈子的公子,狠起来连我都能拎着耳朵骂,可想而知,这事他并不会听我的。
可我没想到啊,就这一会会的功夫,时幸竟就把那小姐迷住了。那小姐回到家就害起了相思,也愈发坚定了要退婚。
嘿,你说这事我儿子怎么能忍。他跟着他母亲来军队探望的时候,问起了有关时幸的事,当天这两人就打了一架。
这可把我乐坏了,要知道我这儿子从小就端着,天天西装领带、不苟言笑,最守规矩不过,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狼狈挂彩的模样。我当时问他为什么非要订婚,你又不喜欢她。我儿子就说,这是家族的责任。你听听这话,那会他才18,多老气横秋。”
戚在野跟着笑了下, 摩挲着手里的毛巾。
“后来我忙了一阵,等休息回到家,发现不仅婚退了,他和时幸也在一起了。我夫人心里不爽快,要我做点什么阻止这门婚事。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解决啊,”老爷子面容舒展,笑着回忆往事,“我去找时幸单挑,说只有赢了我才能和方堃在一起。当时来了很多人围观,我儿子当然也在。那场比赛可把我逗坏了,眼见着时幸要输,我儿子立马摘下戒指放狠话,你他妈要是输了,我就立马扔了这戒指,你跟空气结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