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莱.丹戈与他喝了杯酒,“瑞比斯有条烂尾的铁路?”
戚在野失笑,“怎么连你也好奇,”
瑞比斯有一条烂尾的铁路,自军队撤退后,项目就停摆了,最根本原因是原材料运到半途被抢了。
戚在野得知后,向鱼婆借了人和武器,找到了始作俑者,经过一番争斗,他们不光找回了丢失的原材料,还救出了几名货运司机。他在瑞比斯一战成名,感激他的人不少,恨他的也同样多。
之后他亲自坐镇瑞比斯的运输关卡,召集鱼婆帮若干人,天天提一柄枪巡逻,根本不惧与人硬碰硬,渐渐的,“红刹鬼”的名号就在瑞比斯传开了。
随着他名号的打响,他的运输公司甫一注册成立,就有人来寻求合作。
他的第一桶金来得过于顺利,之后发生的事也正好印证了那句话——福兮祸所伏。
有人跟着他赚了钱,自然也有另一部分没赚到的颇为眼红,一个叫韦伯的年轻人策划了一起抢劫案,劫走了几车的建材。
而他们能成功的原因,是因为鱼婆帮里有内鬼。这群人在尝到甜头后,想把戚在野踢出合作独占大头,但鱼婆不同意,她的理由也很能服众,“踢谁都不能踢金主,没有红头发和他的钱,你们什么都不是!”
但这帮人显然过于自信了,暗地里商量着给红发一点苦头尝尝。
之后发生的事瑞比斯至今津津乐道。
一个雨夜,一座废弃的工厂,连绵不断的枪声、紧张刺激的追逐,全面溃败的韦伯一伙与大获全胜的红发。
有钱不能让所有人信服,但有钱又能打一定可以,人都是慕强的,强大到一定程度,旁人就再难升起妒忌之心。
结束战斗的第二天,戚在野骑上机车回家,远远就看到有个人立在卡车小屋边上。
他停稳车,扔下头盔,跳下一个坡,飞扑到贺行简身上。
“叔叔!”
贺行简把他抓下来,拎着耳朵说:“我是奔着给你收尸来的!”
戚在野痛得一连声地喊疼。
贺行简没说话,看着他脸颊上交错的血痕,狠狠揉了把红头发。
他们又重新抱在一起,戚在野放松地把身体挂在他身上,“我很好。”
“我很不好。”
戚在野拉上他的手,“走,上车!”
“去哪?”
戚在野笑着回头,“带你去买套子。”
贺行简也笑了,把戚在野抗到肩头坐着,“你现在有点亢奋。”
“刚打完架,肾上腺素飙升。”
贺行简故意颠他,“那可别回落了,省得我干你的时候受不了。”
戚在野笑着捂住他眼睛,贺行简作势要把他往地上摔,两人玩闹了一会才出发去附近的县城。
这之后贺行简一直没有离开,直到戚在野把一切安排稳妥才跟着回京州。
戚在野这次回来打算带小戚宝走,查理.金闻言非常不舍,“你要带她去下城区?”
“是啊,不过不是去瑞比斯,我在空丘市买了块地,建了栋小屋子,那儿环境不错,就是比较偏僻,但住在附近的邻居都很友善。在小戚宝上学前,我会带着她一直住在那里,也欢迎你来做客。”
查理.金和小孩相处了几个月,这会乍然要分开,内心很是难受,不光是他,保姆阿姨也是万分不舍。
“在那边找到合适的阿姨了吗?”保姆问。
戚在野:“找到了。你们不必担心,去了那还有叔叔帮我。”
贺行简隔着餐桌向他敬了杯酒。
“不过我这次回来也不着急走,祝叔叔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会,他和拂荣小姐都说想见见孩子。”戚在野扭头问伯爵:“你去吗?你是不是也好久没见拂荣小姐了?”
伯爵没说去不去,而是问:“你不介意小仙也在?”
乍然听到祝鹤的名字,戚在野内心不是没有触动,但比起以前,总归是平静了许多。
其实他在瑞比斯那几个月很少会想起他,偶尔升起的思念与伤感也会立刻被各种事情冲散。贫民窟是残酷的,它的人民需要时刻提枪准备战斗,戚在野没有时间伤春悲月,久而久之,时隔多日再听人提起祝鹤,内心仅剩一点淡淡的遗憾。
饭后是戚在野和孩子的亲子时间,纵然小孩一开始有些抵触爸爸,但没一会就安静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晚上戚在野去了儿童房陪孩子睡觉,保姆在一旁给他说这段时间孩子的变化,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那也太远了。”
戚在野翻看着阿姨给孩子最近拍的照片,揽住她肩无声安慰。
另一边的书房伯爵也还没睡,他在做雕刻,给昨天刚做好的木像添加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定格着一帧红发换衣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