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住手!”祝鹤嘶吼,并试图冲破阻拦,然而一己之力,敌不过那么多喽啰,很快就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方叙痛得哭喊不止,戚在野看不下去,费劲踹了费闻勒一脚,却遭到了一记耳光报复,脸都被打歪了。
“别动他!” 刚一瞬间,祝鹤心跳得飞快,失声吼出来的时候,嗓子居然是哑的。
“你找死啊!”费闻勒反手给了小弟两耳光,“谁让你打的!”训完人,他点点地上的祝鹤,“你给我安静点。”
“你把他们绑来,总有个目的,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尽我所能帮你达成!”祝鹤试图平静地与他对话。
费闻勒理也不理,接过去而复返的小弟拿来的一柄斧子,搁手上颠了颠。
那边的方叙,猛然被连人带椅子拖向船舱另一角,祝鹤抬起身又立刻被压下,戚在野感到不妙,“费闻勒!你适可而止!”
“幸运日!一晚上叫了好几次我的名字。”
方叙的哭声回荡在宽阔的船舱内,戚在野心跟着揪起来,然而更让他更心惊的是,祝鹤的一只手被人从身后拖拽出来踩到地上。
费闻勒吹了声口哨,活动活动筋骨。他冲戚在野挑眉,慢慢地扬起斧子,果不其然对方反应非常大。
“费闻勒!你砍我的!”
他露出恶劣的笑,一字一顿地说:“不、要。”
而这时的祝鹤反倒镇定下来了,“你最好弄死我!”
“一定。”费闻勒冷漠地瞥他,不顾戚在野焦急的嘶吼,以及椅子被拖动时与地面产生的尖锐噪音,高高扬起斧子。
“砰!”连人带椅子翻倒。
费闻勒没有回头。
“小卢果已经死了,你还想让我失去更多吗!”
这是斧子将要落下时,戚在野喊出的话。
而当斧子落下后,离祝鹤的手指仅有几厘米。
费闻勒保持着弯腰劈斧的动作,好一会,他缓慢直起腰,神情阴郁。
空气安静得可怕,祝鹤后槽牙咬紧,这一刻感受到的屈辱,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拿他跟小卢果比?”费闻勒“哐啷”扔掉斧子,晃到戚在野跟前,拽着他的领子把人拉起来,“他配吗!”
戚在野额上已经冒出了汗,脸色极其难看惨白,他强忍难受,直视对方的眼,“他不配,你配吗?”
这似乎戳到了费闻勒的痛处,他气势一下就弱了,并极力想自证一些事,“我、我啊……不是,是他自己要去的!我、我劝过,我说大不了我们一起逃,可是他……”
戚在野轻笑,“可你还是让他去了。”
费闻勒受不了戚在野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神,他张了张嘴,话一句没说,眼圈却渐渐红了。
他们对视一会,费闻勒眼神猛然染上戾气,狠狠踹了一脚戚在野的椅子,“对啊!就是我让他去的!那又怎样,我又不知道他会遭遇什么!我愤怒、我心疼、我懊悔,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他们手中的傀儡,我除了乖乖做他们的狗就没别的活路了!你别忘了我手上有人命!我刚杀了人!政府到处都在通缉我!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发泄过后,费闻勒慢慢蹲下,“他们跟我说一晚就好,我信了。”他抬头,两颗泪以极快的速度滑落,“我不知道他会死,不然我不会让他去的……”
戚在野叹息。
“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承诺吗?英雄、狗熊那个……”
戚在野低头凝望他,“时间已经过太久了。”
费闻勒眨眨眼,眼眶的湿了挂到了他睫毛上,他深呼吸,忽而埋头笑了起来。
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祝鹤费力抬头,去看戚在野的情况,他状态很差,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另一边的方叙更是糟糕,刚做完洗标记手术不久,腺体还很脆弱,刚又被强行释放了大量信息素,他看上去随时要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费闻勒忽然止住笑声,他抬起头,眯起眼睛,“小野,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你在等谁?”好像一瞬间,他脑袋恢复了清醒,“我足够了解你吧,正如你对我。”
目光里酝酿着寒意,费闻勒上一秒对着戚在野笑,下一秒扭过头臭骂手下,“还不快去!”
一个手下跑开了。
“赛车手,我听说你和这个omega拥有罕见的高匹配度。”
祝鹤愤恨地盯住他。
戚在野皱眉,抿了抿唇。
有人走到戚在野身边,与方叙那边的同伴点点头,两人同时掏出打火机,点燃那根长长的引线。
“祝先生,我要你捡起斧子,选一根引线砍断,阻止它继续燃烧。记住,你只来得及救一个人。”戚在野和方叙的位置在船舱对角线,按照引线燃烧的速度,确实只够祝鹤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