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就是那时拍下的,应该是那个alpha安排的人,至于最终是怎么辗转到霍仲希手上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一叠照片上,是人影交叠的两个人。祝鹤捏着方叙的脖子,像要掐断似的拧向一边,而他急躁地拱在裸露的那一截脖颈上,先吻后咬。
那天要不是许相淳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戚在野闭上眼,深呼吸也没办法缓解喉口的恶心,他想吐,但忍住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祝鹤立刻道歉,像补偿般要去亲他。
戚在野躲开了,“所以你这段时间的反常,都是因为那个标记?”
alpha在对omega进行临时标记之后,会在一段时间内让双方在生理和心理上产生连结,同时也会排斥其他人的侵入。
祝鹤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很挣扎了,那边因生理原因惦记方叙,这边又在感情上觉得对不起戚在野,每每推开对方的亲近,真是懊悔得要把舌头咬断。
“那为什么要推迟婚礼?”
祝鹤很老实地交待了,“方叙说……”
戚在野笑了声,别开了脸。
祝鹤着急解释道:“标记对他的影响很大。一听说我要结婚,他难过得死去活来。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标记,并非其他。所以他希望我能等标记褪去再结婚,这样对我们、对你都好。”
“对我?”
“要是在婚礼上我还惦记着其他omega,对你终归不公平,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祝鹤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能湿润着眼眶一遍遍地亲吻他的手指,重复着问道:“你会原谅我吗?”
“现在不会。”
祝鹤急道:“可我也是受害者啊!再说那个标记迟早会褪!而且、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太受标记影响了!”
“那就等到那时候再说。”戚在野留下照片,神色疲倦地回了房。
祝鹤大概永远也想象不到,自己被戚在野偏爱到了何种地步,他没有察觉到对方言语里的松动,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酸和被冷落的委屈里。大抵是从小到大,得到过太多偏爱的缘故。
之后几天,他一直睡在书房,到了出发去外地比赛的日子,本来已经拎着行李走到门口了,想了想又折回来,找到在厨房一边煮面一边背单词的戚在野,弯下腰抱住人,不管不顾地往对方胸前拱。
也没说话,就抬眼看了看。
戚在野推不开他,无声叹气,开口对他说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对自己热爱的事业负责,比赛加油,拿个好成绩。”
“哦。”祝鹤感到失望,都这么久了,戚在野还是这个淡淡的态度。他吸吸鼻子,三步两回头地走了。
倒数第二站比赛结束,祝鹤的积分依旧稳居第一,所以无论最后一场比赛结果如何,他都是今年大奖赛的冠军。
他兴冲冲地给戚在野打电话,邀请他最后一站来观赛。
电话那边的戚在野沉默一晌,拒绝了。一系列的妊娠反应,引发了身体上大大小小的问题,这让他苦不堪言。长路途的奔波,可能会让他的身体变得更糟糕。
他没有解释原因,祝鹤便有些失望,只当他还在生气。晚上和朋友出去喝酒,灌了一杯又一杯,颇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你的错,AO互相吸引是天性,再说又没酿下不可挽回的大错,他是个成熟的人,迟早会想通这一点的。”酒吧里,一道喝酒的朋友如是说。
祝鹤点点头,觉得有理。
“相淳这次怎么没跟着你来,他不你跟屁虫吗?”
“谁知道。”祝鹤闷了口酒,心里不大痛快。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他不明白,在这件事上,许相淳为什么要钻牛角尖?
出事那天,许相淳在洗手间找到已经失去理智的两人,却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吃力地拉开祝鹤,又去查看方叙的情况,却发现他已经被永久标记了,那绝不是后来祝鹤对外说的,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深的标记。
事后,方叙被送去了医院,祝鹤强忍着标记的影响不去见他,却也不敢和戚在野通话,怕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虚和异常。
那几天许相淳忙前忙后,白天在医院陪着方叙,回来又劝祝鹤将事情和戚在野坦白。
因为无法预知戚在野的反应,所以祝鹤不敢说,他还要求许相淳保密,婚礼在即,他不想多生事端。
许相淳也快崩溃了,“现在这样子怎么结婚?你标记了他啊!”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总得先顾好一头!”祝鹤已经做好决定,他要把方叙送得远远的,洗掉标记、调养好身体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