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们好好聊聊?”戚在野道,“关于未来、关于婚姻,关于你的疑虑和烦恼,我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
他明亮的眼神里,袒露的真诚让祝鹤动容,就在他欲言又止的当口,手机上有电话进来。
下意识的,他立刻翻转手腕,将屏幕倒扣。
是防备的姿态。
戚在野深吸气,做了个让他接的手势,然后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这晚祝鹤没有回房,留了个信说要回家,之后几天就再没出现。
戚在野懒得联系他,一是觉得他有分寸,不至于玩失踪,二是内心对他反复无常的行为感到疲惫。
他这几天给妹妹联系了夏令营,又给自己报了个成人学校,主学经营和管理。贺行简的话点醒了他,先前农场做得不温不火,的确与他不善经营有关。
婚礼前一天,祝鹤终于回来了,他在楼下客厅碰到戚小妹,询问戚在野的去处。
戚在羽爱搭不理,指了指楼上。
戚在野看着书睡着了,他被一阵绵绵不断的湿吻弄醒,祝鹤一扫前段时间的愁闷,那股精神气又像气泡水般簌簌地冒了上来。
他挤进戚在野的椅子,探头看他的书。
“嘶。”像伤到眼睛般扭过了脸,“我看不得这么多字。”
戚在野收拾书桌,“那你还给我写诗,翻了很多书吧。”他从常翻阅的书里拿出几张便利贴,是求婚那天,从花墙迷宫里收集到的那些,上面写着浪漫的诗,画着相对应的画。
祝鹤舔舔嘴唇,扯了个笑。
“终于正常了?”戚在野感觉得出来,今天的祝鹤,不同于前几日的神经紧绷,整个人愉悦又松弛。
祝鹤不好意思地笑:“事情都解决了。”
“那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不要。”祝鹤从椅子上滑下去小半个身体,靠进戚在野怀里,“我想保留自己的一点小秘密。”
戚在野当然不会逼他,看气氛正好,给他分享了昨天刚做的B超单。
祝鹤新奇地翻看,“第一性别是什么?”
戚在野好笑道:“不是你说的,要在婚礼上添加一个性别揭秘环节,让我知道了也别说,给你保留一点惊喜么?”
确实是他说过的话。祝鹤像个巨大的宝宝,躺在戚在野胳膊肘里,仰面看着他,语气不无温情,“原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
戚在野勾了个笑,不置可否。他折着一张试卷,忽然感觉脖颈一沉,被迫低头,与一张温热的唇吻在一起。
是久违的吻,两人吻得都有些情动,戚在野轻咬他的唇瓣,气息与他暧昧交缠,笑问:“换香水了吗。”前不久还是淡淡的栀子香,今天就只剩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
“嗯。”
“我喜欢你的味道,小面包。”
“别说话。”祝鹤仰头深吻,戚在野全情投入。
可吻着吻着,就听得一声惨叫,戚在野怀里空了。
是祝鹤不留神滑了下去,摔到了地上,腰还被椅子边缘狠狠刮了一下。
他疼得龇牙咧嘴,戚在野笑得肩膀在抖。祝鹤扭头就往他大腿上咬了一口,咬完就把下巴搁他膝盖上说:“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做吗?”眼睛里漾起情动的涟漪,湿漉漉的。
戚在野抚摸他的脸颊,吐出两个字,“来吧。”
这对准新人不讲究婚前不见面的规矩,婚礼前一天还睡在一起。
第二天的婚礼,简单的仪式过后,一行人要去附近的小酒馆庆祝,伯爵嫌吵闹没有参加,一同离开的还有祝朗。他本不赞同他们的婚事,但木已成舟,这会也来不及反对了。临走时,他找到戚在野想聊聊。
“我知道这么说会让你会伤心,但先前之所以反对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了,只有永久的标记才能让他定心。并非针对你,只是beta确实不适合他。但现在,我不会再反对你们了。”他为儿子瞒着他领证,并直到婚礼前一天才通知他的行为感到寒心,为此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我明白。虽然有些方面,他表现得确实不够成熟,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
在祝鹤这件事上,戚在野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坚持,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在劝阻,他也义无反顾。他并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相反从过去至今,他走的每一步都相当保守。
不论是从前拒绝飞行员的求助,还是多年前不顾表哥的反对封了炵井,又或是前不久那场不敢提速、嘘声一片的越野赛。他追求的从来都是“稳”,他不愿生活出现任何变故,那往往意味着失去。
但自祝鹤出现,一切都变了。
这alpha拥有一切,英俊的皮囊、数不尽的财富,爱他的人数不胜数,他爱的,哪样不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