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美妙感觉。风裹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扑在脸面上、钻进骨缝间,酥酥痒痒的,身体从来没这么轻松过。拂莱.丹戈想就这么扎根在这座院子里,迎面是清爽的风、仰头是明媚的光,他可以不受任何拘束地肆意生长。但前提是,那个红发青年得陪他一起,他讨厌孤独,轻易不会放走好不容易找到的同类。
深秋时候,漫山遍野的红枫像天上落下的霞,秋尽之后,空丘市下了一场大雪,满目的冷色映衬着戚在野这几日的糟糕情绪,连小戚宝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papa,不开心。”小孩说。
查理见他情绪低落,心里也难过,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慰。而这一切,全因几天前发生的一件事。
“玉玉准备好了吗?我们去给爸爸一个惊喜。”
小戚宝踩着小皮鞋,像头蛮牛一样冲进查理怀里,然后又回头喊道:“dai地!”拂莱.丹戈正在楼上拿小孩的帽子。
等人的时候,查理便问小孩说话:“见到爸爸要说什么?您辛苦啦……还有呢……谢谢你这么努力地工作……说得真好啊小玉。”
“吃甜甜!”小戚宝掏出口袋里的糖果说。
“对,我们要请爸爸吃糖。”
“吃饼饼!”
“嗯,还有松饼,爸爸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我们要好好慰劳他。”
一行三人带了一篮点心来到戚在野的公司,几名员工欢呼着拥了过来,“哇,还有奶茶和布丁!快叫老大一起来吃!”
戚在野今日的心情实在糟糕,一桩谈好的生意临门一脚被人插足,丢了这个大单,今年的利润还不知能不能持平。
“papa,甜!甜!”小戚宝冲进办公室,身后还跟着拂莱.丹戈,她熟练地爬上戚在野的大腿,把一颗糖果硬塞进他嘴巴里。
戚在野亲了亲她的小肉脸,看向拂莱.丹戈说:“你怎么穿这么少?我给你买的羽绒服呢?”
拂莱.丹戈穿着一件挺阔的黑色大衣,内里就一件毛衣,看上去单薄却也优雅。
“他嫌穿起来臃肿。”查理靠在门口说完,便招呼戚在野出去吃东西。
戚在野笑道:“哎呀,你已经很漂亮了,就是穿麻袋也是好看的。”
拂莱.丹戈正在翻阅他桌上的一份文件,闻言也不抬头,只是翻了页纸然后笑笑。
休闲时间,大家不谈工作,转聊八卦。
“消息已经确定了,那一块都要整治。”一员工笃定地说道。
“真的假的,可是那个拳场,不是说背后势力很大嘛?”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背后最大的靠山死了,这下可不没人能罩着他们了。”
戚在野插了一嘴,“醉龙拳馆?”
拂莱.丹戈在给小戚宝擦吃了满嘴的糖浆,闻言向戚在瞥去一眼。
“是啊老大,它表面上看是个拳击俱乐部,但实际一直经营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他们家开的那个地下拳场,暴力得不得了,是允许打死人的。政府老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我记得瑞比斯还没被自卫队把控的那会,就经常有人跑来这里打黑拳。都是一些苦命的人,为了钱,特别能豁出去。”
“其实政府有整治过一回。好多年前死了个人,好巧不巧被当时的暗网直播拍到了,关键是视频里还出现了未成年人。人权组织知道后,把这事闹得很大,但因为背后的股东势力不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听说连钱也没赔。”
“当然不可能赔,因为那个男人是猝死的,并非死在台上,当时他打到一半就申请暂停,结果下了场就死了。”
“我怎么听说钱其实是赔了的,不过被人权组织拿走了。”
戚在野听罢默默放下碟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拿叉子戳着松饼。
“唉,你说他们背后的靠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家地下拳场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全因背后有个势力不小的股东,不过他两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我没问,可能是仇杀?意外?大股东的名字很拗口,我朋友说给我听的都忘了,好像是姓……”
“姓贺。”拂莱.丹戈接了一句。
“唉对!叫贺行简。”
戚在野一愣,勺子不小心在碟上磕了一下,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约模糊,他干巴巴地嚼着松饼,越吃越没味道,留下一句“先去工作”就走了。
查理看了眼他离去背影,小声问拂莱.丹戈:“你怎么知道?”
拂莱.丹戈面不改色,“我调查过。”
查理有些无奈,“我告诉你他父亲的事,本意是觉得他这些年过得很坎坷,想让你好好待他,”叹了声气又道:“小野不一定喜欢被人这般搜刮隐私,算了,我去安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