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景色变化,玫瑰变成了拂莱.丹戈的模样,他在花园里品茗赏花,发现夜莺后,便张开手冲他微笑。夜莺扑棱棱地向他飞去,中途生出了双腿与手臂,他欢喜地扑进玫瑰的怀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热情地拥吻在一起。
“你要看玫瑰的心吗?”玫瑰忽然拨开了胸前的衬衫,露出镶嵌在胸膛上的、如水晶琉璃般绚丽的玫瑰之心,那颗流光溢彩的矿石内密布着无数交错的血管,它们跳得很快,像是在为什么欢呼。
夜莺凝视着那颗心,低下头虔诚地亲吻它,原本冰冰凉凉的矿石,因为他的亲吻变得滚烫起来,他抬起头,从矿石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他惊呼一声,“啊!玫瑰,你把我的头发染红了!”
玫瑰亲昵地吻着他的发丝与脸颊,一遍又一遍,“不,是你染红了我的心脏。”
梦醒,戚在野猛地直起身,动作很大地靠进椅背里,他摸了摸自己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又使劲拍了拍脸,后知后觉才发现中途梦醒是因为手机在响,还是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的,拂莱.丹戈。
戚在野坐直身体,接通了电话。
“你在公司?”
听到久违的声音,戚在野有些恍惚,自对方离开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是啊,怎么了?”
“回家看看,小玉可能出事了。”
小戚宝今天学校里有亲子运动会,祝鹤自告奋勇要带她去,正好戚在野有事便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戚在野给祝鹤打去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才接,“对不起啊小野,我做错事了。”
戚在野回到家时,小戚宝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哭声响亮,楼下都能听见。
“他说爹地不是我爹地,还说爹地不会回来了。”小戚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发黏在鬓角、脸上爬满泪痕,戚在野心疼得不行,鼻头也跟着酸了起来。
祝鹤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头低低的,像认错般。
小戚宝一见他就往戚在野怀里死命地钻,原本弱下去的哭声重新响亮起来,哭着哭着“呜哇”一声,竟把中午饭全吐了出来。
祝鹤急着上前,却被戚在野呵斥了出去。
小戚宝手里攥着一只电话手表,“我给爹地打电话,可是电话坏掉了。”其实不是电话坏了,是她还不熟悉上面的按钮,胖胖的手指在小小的操作屏上总是会误触到其他功能,好不容易误打误撞把电话拨出去了,结果总是在把手表贴到脸颊边时,被肉肉的脸蛋挂断。她哭着打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才听到爹地的声音电话就断了。
“他说他才是我爹地,可他是哥哥,怎么能是爹地。”
“嗯,他瞎说的。”戚在野拧了毛巾,给戚宝擦干净脸,又帮她把沾了汗的运动T恤换成清爽的家居服。
“那爹地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差腻了。”
“爹地出差,查理爷爷也有工作要忙......大人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戚在野搓搓小孩的脸蛋,冲她笑着说:“但是爸爸会一直陪着你啊。”
小戚宝默默地抱住爸爸,情绪平静后才说:“我想跟爹地说话。”
于是戚在野硬着头皮给伯爵打去了视频电话,他把手机竖在书桌上,屏幕正对着小戚宝,自己则坐在孩子身边,正好是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
“爹地......”戚宝才没说几句,语气里就染上哭腔,抽抽搭搭地控诉祝鹤的一连串行为,“老师问他是不是我爹地,我说不是,他一定要说是。然后他就不开心,他不开心就不好好玩游戏,不好好玩游戏我就不开心,我不开心就输比赛。”小戚宝说到这仰天嚎哭,“我是班里跑得最慢的小盆宇——”
戚在野深呼吸,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眼去看手机屏幕里的伯爵,戚宝的哭声感染了他,把他眼睛也弄得酸酸胀胀的。
伯爵那边像是在做木雕,能听到小刀削木块的声音,小戚宝被他手中的东西吸引,立刻停止哭泣凑近屏幕说:“这是给我的吗爹地?”
“是,过段时间寄过来。”
小戚宝趴在桌面上,眨着湿润的眼睛问:“爹地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两端都因这个问题陷入了安静,戚在野刚要和戚宝解释,就听对面的伯爵说:“等你明年放暑假。”
小戚宝脑海中没有寒暑假的概念,更不知道明年是什么时候,但因为有了爹地的承诺,脸上迅速绽开笑颜。她扭头想和戚在野分享这个好消息,却看到爸爸双眼红通通的,似也哭过了。
她十分心疼爸爸,于是大声跟爹地汇报:“你要快点回来呀,爸爸想你都想哭了。”
戚在野一惊,手忙脚乱去关视频,看到屏幕黑了后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