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在羽忍不住辩驳,“我已经是大学生了,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她靠回床头,低声问:“那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吗?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找我,欠了他很大的恩情。因为有恩,所以你才纵容他的索求无度,是吗?”
“是也不是。”
戚在羽眼眶发酸,从床上起身抱住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什么好道歉的。”戚在野拍拍她的手,“我心里对他有愧疚是真,但他却从没以此胁迫过我做任何事。他是个很好的人,你别对他有偏见,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你早点睡吧。”
戚在野从床上起身,走的时候顺便关了灯。他回到主卧,就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来到床边坐下,拂莱.丹戈睡得很沉,一脸的不设防,乌黑的额发散在脸颊边,更衬得肌肤如羊脂玉温润白皙。他头向一边微侧,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戚在野慢慢把手放到上面,虎口卡住他脖子,不出意外的,对方睁开了眼睛。
“就知道你没睡。”
伯爵淡定地回:“我在等你施力。”
戚在野收回手,面朝窗外,看树影影影绰绰地摇晃,“对不起,我昨天情绪不好。”
“我没放心上。”
戚在野把腿盘到床上,“那你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他扭头对着伯爵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很疼。”
伯爵看他一响,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往下压。戚在野没有反抗,两人的额头最终抵在一起,伯爵静静地感受他的气息,然后低下头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
“下一次,我会摘下我的白手套,扔到所有觊觎你的alpha们的脸上。”偏执又没有温度的语气。
这带有深深侮辱性的行为,意味着一方要向另一方发起决斗,用各自手中的剑来捍卫自己的尊严或名誉。这种一较高下的方式,被称为绅士们的决斗,戚在野对此早有耳闻。
“所以,不惜让你用剑术去捍卫的,到底是你的妻子,还是只是一件不愿与人分享的物品,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伯爵单手抚摸戚在野的脸颊,温和地注视着他,“我的小夜莺啊,你唱歌可一点都不好听。”
“是啊,所以呢?”
“可我却允许你盛开在我的土地边上。”
戚在野倒在床上,平躺着说:“拂莱.丹戈,你说话一点也不坦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你把我当妻子看待,那么同样的,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丈夫,给予你尊重和爱护。但如果你只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去占有,那么——”
戚在野扭过脸,一不小心和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对视上了,他立刻撑起身体,“戚宝?”
伯爵跟着转过头,只见小戚宝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在黑暗里冲爸爸笑,“我睡好啦。”
戚在野一怔,立刻去看墙上的挂钟,“这才三点你就醒了?”
小戚宝坐起来,四肢并用地爬过爹地的身体,挤到了他和爸爸中间,她转动小脑袋,看看爹地又看看爸爸,心满意足地玩起了手指游戏,嘴巴里还在模拟手指大战的声音。
伯爵握住她的小手,压到被子上,“睡不着的话,我们来说说话。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下楼?”
小戚宝顿感不妙,立刻翻身拱进爸爸怀里。
戚在野拍拍小孩,“你转过去,听听爹地怎么说。”
小戚宝不情不愿地转身,对爹地解释说:“我想爸爸呀。”
“这不是理由。”伯爵语气严肃,“明知道有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明明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把大人叫起来一起解决?不是每一次遇到危险,都能这么幸运地化险为夷。记住了,没有下一次,如果你打算再摔一个包的话。”
戚在野笑了,捧着小戚宝的脸蹭了蹭,“可别再摔个对称,那不成小牛犊了。”
小戚宝怏怏地“昂”了一声,为了避免爹地继续说教,只能闭上眼睛重新睡觉。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隔着孩子,戚在野对伯爵如是说。
“嗯。”
第二日,小木屋里的一众人,破天荒都起晚了,而睡在木屋外的贺行简则神清气爽,他吃过早饭,悠哉悠哉地去打理院子,工作一直进行到尾声,楼上的戚在野才推开窗户说:“你怎么起这么早?”
“都快中午了。”
太阳逐渐热辣起来,戚在野拨了拨头发,想着今天要不翘班,脑袋有些沉重,大约是没睡好的缘故。贺行简叼着一根烟靠在花架边,看戚在野懒懒地窗前舒展身体,将一段干净清爽的脖颈暴露在阳光里。
一行人刚起床就吃起了午饭,饭后小戚宝要去上画画课,本来她不太想去,但一看到爹地的眼神便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