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点点头。
“那跳舞的在船上吗?”
水手起先缓慢地摇了摇头,在戚在野的威慑下,又迅速点点头。
“我只看到他们带了人进来,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我才刚来,核心的事他们还不让我接触,求求你,我还有母亲……”
戚在野拿刀柄重击对方的太阳穴,敲晕后就扔在一边。他走进船舱,甩着蝴蝶刀,用冷光破开了一条通往内部的路。他手起刀落,并没有给敌方太多的呼救机会。很快,戚在野就来到了船舱的中心,一间小小的会议室,他往门缝里窥探一眼,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他顺着地板上稀稀拉拉的血迹,一路来到渔船底部,顺利击倒一名看守员后,从一堆沙丁鱼中找到了黏糊糊的方十里。
“小野……”方十里死搂住戚在野的脖子,嘴里不住地呜咽。
他腰腹处有伤。戚在野将他拖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脱下外套给他保暖,又扯了T恤给他包扎。
“我们暂时还出不去,听见上面的声音了吗?大部队回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得在这跟他们耗,耗到我们的人来为止。”
“你报警了?”
戚在野扒下看守员的衣服,乱七八糟地给方十里套上,“能通知的人都通知了,唯独你的贺叔叔联系不上。”
方十里有些担忧,“万一他们把船开走怎么办?”
“所以你得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他抹了方十里一脸的血污,让他脸朝下趴在走廊上,伪装成一名被击倒的自卫队成员。“找不到人,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撤离。记住不要发出声音,屏住呼吸,尤其是有人来的时候。”大约是看方十里实在紧张,戚在野又安慰道:“万一发现了也别怕,我就在边上。”他随后就钻进了一旁木箱子里,里面原本存放着腊肉和鱼罐头。
很快,自卫队就察觉到了渔船有入侵者,他们率先去检查船底,发现方十里不消失后,迅速在渔船内部展开搜索。他们一行人在方十里身边来来回回,无一人发现要找的人就在脚下。
戚在野从箱子的木缝中,紧盯着周围的情况,他细数着时间、等待着救援,大抵是快了吧。
“九哥,把受伤的兄弟们都搬回去吧,横在这里怪可怜的。”
提议者被打了一记后脑勺,“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找到那个贱人的儿子才是最要紧的!”
“唉,也不知是谁干的,下手这么狠,跟屠夫似的。”
“啧,这两字晦气,别提。”
“九哥,等等我,啊——”
“吵死了,走个路都能被绊倒!”
“对不住嘛。也对不住你啊兄弟,啊!九哥,他还活着!手是温的,也不知是哪个组的兄弟,真好运啊,我们把他带——九哥!他手上没有纹身!他不是我们的人!”
话音刚落,还未等所谓的九哥反应过来,戚在野就攥着蝴蝶刀破箱而出。冷光闪过,九哥捂着脖子跌撞到地上,双眼瞪大,眼里的光迅速黯淡,没一会就不动弹了。戚在野甩着刀,指向另一人,那人举手投降,看样子是新人,双腿抖成筛糠,还尿了裤子。
“去里面。”戚在野命令道。
那年轻人忙不迭地进到最近的一间房,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好了,没事了,”戚在野一把拉起蜷缩到角落去的方十里,“我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
戚在野的判断没错,救援确实来了,不勒城出动了两架直升机施救,再加上当地驻扎的军队,一船自卫队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方十里被送去了医院,戚在野一同前往,等在门诊室外顺便做口供。
很快的,贺行简也来了,带着方时幸一起。
戚在野猜想得没错,方时幸受了伤,她拄着拐杖,焦急地往这边过来。那一头爆炸般的红发,此时黯淡无光,像失去了色彩,把她从一个军人变回了憔悴的母亲。
戚在野站起身,迎着她的方向,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中,不意外地与她擦肩而过。
“妈妈。”方十里刚缝完针出来,忙不迭地扶住她,“您受伤了。”
戚在野抓了把头发,转头问边上的警察,“问完没?”
“小beta。”贺行简走了过来,低头打量他一眼,用指尖拨开他的衣领,外套底下空荡荡的,“衣服呢?”
戚在野拽回自己的领子,“撕了。”又补了句,“给你大侄了。”
“他可不是我侄子。”
“那你这到处认叔叔的毛病到底是哪来的?”
贺行简笑了两声,张开手抱住他,“回去给你涨工钱。”
戚在野闷在他的颈窝里,被他揉了一把又一把的头发,“十倍的十倍。”
“没问题。还要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