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睁眼,便觉熟悉的清冽香气寸寸压来,惊慌失措之下,谢知鸢往后仰了仰身子,下一瞬,小凳一下被她带翻,
纤弱脊骨落地那一瞬,颤颤娇呼传来。
谢知鸢想起身,她用手微撑起点上身,可两条腿都翘在小凳上,
挣扎间,下襦裙摆又翻了些许,
她无法,只得伸出手唤表哥,却见他只抿唇垂眸,不知为何,眉间带着的情绪,竟叫人觉着一种隐隐的危险。
陆明钦看向面前的小表妹。
她半躺在地上,细细地喘息着,望过来的水眸里泪光盈盈,
下襦层层叠叠堆在腰间,隐隐可见嫩滑的腿根......
她最近来了小日子,今日穿了月事带。
忽地来了一阵疾风,屋内好几处油灯噼里啪啦被吹灭。
往日点灯的活儿都是由下等小厮来做,只是此时不知被伴云派遣到哪儿了。
屋内便这般暗着。
昏暗中,谢知鸢听得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一种并不算陌生的灼热再次碾压上娇嫩的肌肤。
少女浑身上下都是嫩肉,此时恍若被见不着的掌心狠狠揉捏过般,生起细细密密的酥麻感。
她不知表哥为何不说话,只下意识轻颤,越过略微暗沉的灯光望向他隐在黑暗里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那般凝滞的气息才将将被打破,陆明钦俯身,从地上抱起轻喘的女孩,
指腹不小心碾上点柔软侧边,
陆明钦慢条斯理加重了点力度,随着香软的小姑娘落入怀中,那声惊呼便微不足道了。
“今夜已晚,便不先罚你了。”
他的嗓音依旧淡漠,抱着她的大掌却炽热无比。
男人一路行至里间,绕过屏风,将她放到自己的榻上。
谢知鸢愣着神,脸颊软软靠上浸着表哥气息的枕上,她下意识蹭了蹭。
陆明钦不经意间捏了捏她的脚心,粗粝的指腹剐蹭过细嫩的脚底,
“此处有盏亮灯,你如今湿了鞋子,我出去让伴云送双过来,在此好好等我。”
谢知鸢被他捏得腰肢发软,她颤着语调乖乖应了声。
陆明钦离去后,她在榻上翻了个身,借着一旁桌案上的油灯,细细瞧起内部的陈设来。
这还是她头一回来到里间。
里间与外间的风格倒是差不离,处处透着雅致,西侧摆着刻叶雕镂单扇屏风,
隐约可见其后的拔步大床,床头整齐地摞着叠文牍。
她又转了转脑袋,脸碰上个小毯子。
谢知鸢摸着滑顺的小毯子,欢喜得抿了抿嘴,表哥知晓她怕黑,还特意将她带到此处等候......
她没忍住又打了个滚,直至耳旁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才止住动作,朝俯视而来的男人望去。
他手里拎着双绣鞋,却好似随意拎着个文雅物件儿般,神态自若淡薄,
那身矜贵从容的气度,倒是叫人觉着,他拿的是文牍,而非女孩儿家的绣鞋。
谢知鸢直起身子,垂眸看着表哥替自个儿换上。
他这回捏的比上回还要更过分些,连圆润的小脚趾也不放过,将其妥帖放置到绣鞋中去。
谢知鸢细细蹙起了秀致的眉,离了男人滚烫的手掌,才轻轻松了口气。
离去之际,陆明钦将那几本文牍放到女孩的手中,她鼓着腮帮子望去,却只瞧得见风灯遗漏在表哥脸上的剪影。
沉寂而又深邃。
斜风送了些雨丝过来,
男人低沉冷淡的嗓音跟着传来,
“五日过后再来找我,若是还似现下这般,我倒是不介意用一些对小孩家的手段。”
小孩家?
谢知鸢忽地想起,自己七岁时,有一回将表哥真正惹怒了,他直接把小团子拎到腿上,打屁股......
就算知晓这不过是如同“让山间精怪吃了你去”般大人惯有的威胁,可——
烫意依旧蹭地一下淌上脸颊,谢知鸢缩了缩小屁股,不敢反驳,只扑扇着睫嘟囔道,“我晓得了。”
*
回到浮香居时,陆明霏早已用过晚膳,她冲着谢知鸢招手道,“阿鸢,快给我好生瞧瞧。”
谢知鸢就着四喜的手拆下披风,闻言瘪了瘪嘴,离得近时还斜斜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瞧的呀。”她忿忿鼓脸,一屁股坐在榻上。
“那便是说,真受罚了?”
陆明霏满脸期待看向她,耳边还未拆的坠子摇曳着微光。
其实她可羡慕阿鸢了,虽说课业一事,是谢夫人不经意间提及的,可若不是陆明钦肯允,那不论是谁,都强迫不得他。
四喜等人早已掩好门扉,亮堂的屋内,女孩伸了伸手掌,白嫩的掌心斑驳着些许红色划痕。
陆明霏摸了摸,偏头问她,“痛不痛?”
谢知鸢摇了摇脑袋,“不痛的,反倒是......”她咬了咬唇,“还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