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如今,我好像隐隐回忆到了难以言喻的一隅,在痛苦的悲伤之中艰难地寻找那仅有的快乐,但占据更多的还是哀伤和悲戚。
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假装享受其中,可是交织的复杂感受和极度的疲惫却让我好似再也支撑不住,几乎要侧倒下来。
但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摔到他的怀里罢了。
可是忽然,那双粗糙的手忽然将我扶住,勒出浅浅的、泛白的指痕,强迫我继续承受这一切折磨。
这匹马一定是疯了,而妄想驯服一匹疯马的人,更是一个疯子。
*
一连多次,我已经精疲力尽,在模模糊糊之中已经想要沉沉地睡去,再也不去理会现实之中的痛苦。
只是身侧躺着的人是祂,才让我依旧隐约保留一丝清醒,矛盾地不敢再睡得更深。
但不知何时有隐约闪过一个瞬间,让我觉得,那些自欺欺人或许也可以成真,只要祂能成为一个真正会爱别人的绅士,或许我愿意沉溺在虚假的世界里,不再做任何挣扎。
可是在那个瞬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从即将坠入的深渊之中猛得清醒过来,最后,我逐渐地失去了睡意,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灿烂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一层窗帘照射进来,将原本漆黑昏暗的房间照亮,我转过头寻找祂的身影的时候,祂却好像早就不在了的。
地上散落的三两衣物已经被撕碎,而祂似乎也并没有将它们收拾好的一丝意图,似乎是想要用这一幕来提醒我,之前我和祂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露出脚踝,双腿艰难落地,而后我从房间里找到一件能裹身的旧衣服,便囫囵穿了上去,顾不上美丑和寒暖了。
祂现在在哪儿呢?
虽然我现在仍然对祂抱有惧意,但我知道,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于是,我走出房间门,到处寻找着祂的踪迹。
只是忽然,我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便集中在了房门外,我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听且杂乱的脚蹄声。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而后,我打开窗户,低下头往楼下看去。
我一眼就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牵着一匹高大乖顺的马儿。
而恰在此时,祂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眯起眼睛,像是对我的事先有所察觉,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存在,并对我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古怪笑意。
一时间,我惊讶地甚至无法呼吸,甚至不知道我的手脚应该摆在哪里,我完全不敢想,祂为什么会带来一匹马,又不敢想,祂是不是……
一团乱麻纠葛在一起,彻底打乱了我的思绪。
一个激灵,我立刻停止了继续思考下去的意图,而是朝祂挥了挥手,朝祂勾起嘴角微笑。
而后,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那扇窗户,喘息着看着窗户外蔚蓝的天空足足几秒钟之后,才转过身往楼下走。
每一步都伴随着老旧木制楼梯发出的嘎吱声,但我却顾不上在意,而是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
穿过一片无比漫长漆黑的阴影,任由光影在我的脸上游移,一道一道地离开我的脸庞,就好像我的真实情感正一丝一丝地抽离我的身体,我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从忧愁和冷淡之中逐渐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深邃的双眸,将一切的情绪都迅速地沉静下来。
直到我终于冲破了漫长的黑暗,来到被阳光照满整间客厅的房子,我的神色终于变化,脚步也逐渐加快了,想到门外站着的是我心爱的男人,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刺眼的光芒再度让我的眼睛不适应地眯起,但在我在我习惯、并看到祂浅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并将手中马匹的牵绳递给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正常极了——至少,几乎正常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你好像很喜欢骑马,所以,我试着找了一匹过来。”
祂低下头,一边揽着我,一边在我的耳边低声呢喃,真的就像是一个哄妻子开心的丈夫一样。
我顾不上追问祂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但我在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之后,快速地将整个人都塞进了祂的胸膛之中,一阵羞意之后,心中是弥漫着的浓浓感动之情。
祂竟然特意为我准备了一匹马。
望着眼前的男人,我顿时感到十分的感动,一时哽咽,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最后,我只是开心且深情地看着祂,露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并意图将我的这份情绪传染给祂。
“你真的不会再让我感到害怕了吗?”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心有余悸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