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川在空气里轻轻地嗅了嗅,失落地垂了眸子。
Alpha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动作,轻轻地笑了,说:“没有信息素,现在还不能给。”
少年这才红着耳朵尖儿,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
“等之后会给你的,我可是易感期呢宝贝。”
!!!
她竟然也在易感期?
顿时更不好意思了,小声地说:“朕……朕好像也要那个……了。”
“那可巧了。”
“是……是啊……”
两人打哑谜一样地聊了好久,等到回去的路上,云邪还在一头雾水。
“咱们出来的时候,离大路也不近吧,你怎么知道她来的啊?而且位置还这么准确?你耳朵听见的?总不能是眼睛看见的吧!”
“咱们当时也没发什么声音啊,她过去的时候眼都没往这边斜一下,她怎么发现的咱们啊?”
“难道真有心灵感应?”
段长川被他烦的不行,只能挑着他能听懂的解释:“……是朕闻见了她的信息素。信息素可以飘很远,而且她正在易感期,信息素有一些失控,朕就闻到了。”
“信息素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芍药的味儿是吧?易感期又是什么?你刚才说,你也在易感期?你现在也在放信息素吗?”
“易感期就是……Alpha每隔几个月就会有的情况,需要Omega安抚,已婚的Alpha长时间得不到Omega安抚,会陷入狂躁,还有可能患上配偶缺失症,会死的。”
云邪:???
“那如果你不要她了,她岂不是会很惨?难怪她对你这么好……”
段长川:“她确实离不开朕,但Omega没有Alpha安抚会更严重,Alpha还能撑个三五年,已婚的Omega可能一年就精神失常了。朕这种孕期的Omega,如果Alpha不在身边,可能几个月就会精神有问题,最后一尸两命。”
云邪:!!!
吓得兔腿都啃不下去了。
“你你你,你别吓我啊……你俩都一个月没见面了!你现在没事吧?”
他连忙揪着段长川的袖子,仔细查看。
少年轻轻叹出一口气:“朕目前没什么事……她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你们两个……这么个情况下,她还要去淮南?你还让她去?这是拿命在赌吧!别说淮南当是有多危险,她随时可能死在那边,就说若果淮南一个月没结束,她回不来怎么办?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她也是的……这些方面,她都不为你考虑一下?”
青年气愤地说着,段长川就默不作声地听着……
直到,云邪说:她都不为你考虑一下。
段长川才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白素为他做了许多的事,但她却似乎从来没有同人说过。
他突然反应过来:无论自己对白素多么依赖,又或者她照顾自己多么细致温柔,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眼里,她终究是个外人……一个仅仅在大婚之后才认识的,外人。
因为段长川自己又太过内敛羞涩,那些亲密的、甚至是赴汤蹈火的牺牲,他也没有和云邪他们说过。
连忙出声反驳:“不是的,她已经很为朕考虑了。白素对朕一直很好的。”
云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怎么说呢,若说对你好,那确实是很好……姑姑对我都没有这么细致。但你原本就娇气嘛,又是皇帝,当然得细致一些。”
“不是……朕不是说这个……”少年急得眼睛都有些红:“朕的意思是,她当初去淮南,就很为朕考虑……她……她知道朕怀着身子离不开她,临走前偷偷找到黄前辈,取了足足三大碗血,分成一个月放到朕的药里……所以朕这一个月一直都过得很舒服,最近孕吐厉害,也是因为她的血用完了……”
“她真的对朕很好,特别好……”
段长川一句句地说着。
那些在心底压了好些日子的话,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似的,源源不断地往外淌。
“她取完血之后,黄老硬按着她不许她走,她才在宫里又等了几日调养身子……一直到快回淮南时,她身子都不太好。”
“她没有不顾虑朕,她一直对朕很好……是朕,对她不好。她取血那天,朕还在同她吵架,可她一直都在哄朕……”
说到最后,眼睛都红了好大的一圈。
云邪听的人都傻了。
过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说:“她……那个……也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吧。再说,你同她吵架时,也不知道她当时失了那么多血啊……”
段长川吸吸鼻子:“嗯,朕知道的……朕只是觉得很愧疚……她为朕做了许多事,朕一直在误解她。刚大婚时,还猜忌了她很久,朕觉得……很后悔。”
云邪连忙递给他一方帕子:“哎呀,已经发生的事也没办法……再说,你们刚大婚的时候,也不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她有个为之割腕的旧情郎,你又是被迫塞进来个皇后……唔,说起来,你们能走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