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怎么哄陈叙的?◎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 连时间仿佛都变得凝固。
他讲完这话, 身子就散漫地往后一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时月轻咳了声,被他那样注视着,感觉头皮都紧绷起来, 想了想, 软声问他:“你可不可以闭上眼?”
“噢。”迟晏冬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秒,从善如流地阖上眼。
时月咬了咬唇, 硬着头皮从沙发上坐起来,想了想, 又倾身。
沙发旁边就有房子里所有灯的开关。
“啪——”
房间里进入一片暗色里。
迟晏冬眼皮微动。
没两秒,就感觉到一双手臂忽而搂住他后颈。
他后颈的皮肤有些凉, 她的手却是热的, 指腹柔软而温热, 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桂花酒混杂着荔枝味儿的香甜。
迟晏冬下颌轻抬, 眼睛仍未睁开, 黑暗中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外面廊灯的光线昏弱地晕染过来一些,好似一飘荡着的浮尘,光线松散,似是萤光。
时月便借着那一点微光去瞧他的脸,他高挺的鼻梁, 他的唇。
好奇怪。
时月之前就发现了,光线越是昏暗, 周围环境越是恶劣, 他整个人反而愈发显得冷淡, 举世独立, 孑然凛冽。
时月手指从他后颈游移到他锋利的下颚线上, 然后是他的侧脸。
落到他唇上时,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了下。
男人眼皮也无意识地轻颤了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他的脊背挺得更直,黑暗里呼吸的频率变得更急促了些。
她轻吞了下喉咙,仰头,慢吞吞吻住他下唇。
男人依旧没动,任君采撷的模样。
时月嘴唇微张,舌尖抵上去,迟晏冬微微顿了顿,特别配合地张开嘴。
浓郁而清甜的酒香顺着她的唇齿飘散过去。
流程进行得太过于顺利,时月眨了眨眼,舌尖轻轻剐蹭在他上颚。
到这一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她的动作太慢了,小猫似地,一步一停地在探索自己的领地。
他被她碰过的地方,全部都泛起一阵似是而非的痒。
黑暗里,迟晏冬耳后根都红了,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手掌同时压住她后脑勺。
时月被他控制着将头仰得更高。
迟晏冬垂着睫,望见,时月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衣领拉了下来。
她很瘦,肩线流畅而平直,肩膀与脖颈相连的地方,有一汪浅浅的肩窝。
此时那道浅窝里,恰好落进了窗外一束灯光。
她的皮肤瓷白,在微冷的空气与昏昧的灯色里,更加显得莹白清透。
迟晏冬眉骨压低,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抬手,坚硬指骨捏住她衣领。
他手掌很宽,修瘦漂亮,尾指骨节触到一片软腻。
迟晏冬身形微微一滞。
时月呼吸也不由得停滞了下。
被他碰到的皮肤泛起一阵细细的颤栗。
她抬起清凌凌的双眸,略显无措地看着他。
连空气好像都跟着一起沉下来。
男人低着眼,唇线拉得平直,不知过了多久,他倏尔抬起手臂,将她衣领拉上来。
随后,未等时月反应过来,他方才还攥着她衣领的那只手,就蓦地往上,坚硬指节扣住她下颌。
他手太大了。
她又太瘦了。
时月感觉自己的命脉好似都被他掌控在了手里。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时月呼吸变得更短,更急,眼角殷红地看着他。
空气里好似都晕开了粘稠而暧昧的水渍。
迟晏冬目光沉沉注视她片刻,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他忽然勾头,尖锐齿尖咬住她下唇。
用力地啃咬,碾磨,舔舐。
男人唇缝微开,闷沉而喑哑地吐字。
“继续。”
“继续……什么?”
浸染着夜色的对话声。
沉默须臾,男人似乎低笑了声。
“色.诱我。”
“……”时月感觉自己舌尖都开始被他亲得发麻,字与字之间艰难地连成腔调、“我、我不会了,我以前谈恋……”
话未落音,唇瓣忽然被迟晏冬用更大力堵住。
时月不由得“唔”了声,听他沉声发问:“你以前什么,以前没这样哄过陈叙吗?你怎么哄他的?”
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砸向她。
“轰”一下,时月整个头皮都像是突然间炸开。
她眨了眨眼,思维好像被热气烘得变慢了很多,停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应了句:“我没这样哄过陈叙。”
以前陈叙每次和她生气,她都是给他买双限量版的鞋子或者衣服,或者他正需要的键盘耳机之类的,事情就过去了。
陈叙好像并不需要,她这种非物质层面上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