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掌握着她不少黑历史,她怕这些黑历史落入池倾阳手中,成为他拿捏自己的把柄。
谭落作势要抢手机,池倾阳赶紧举得老高,不让她够着:“谭羲之,这是人家发给我的,你可别耍赖。”
“到底是哪张啊……”池倾阳故意不给她看,谭落认定这照片准没好,胡乱猜测道,“是不是我去参加校运会,跑把鞋子跑掉的那一张?”
“还有这种?”池倾阳颇有兴趣的样子。
苏汀按住谭落:“你别乱猜了,猜的都不对。”
池倾阳收起手机,对苏汀道谢:“不错,这照片我很喜欢。”
饭后,苏汀的妈妈打电话催她回家,她不能久留。
她没有在电话里提起谭落,只说自己去朋友家里玩了,马上回去。
放下手机,苏汀不好意思地对谭落说:“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我理解。”
谭落明白,苏妈妈恨她。那位女人把罪名扣在她头上,认为她才是害女儿受苦的元凶。
池倾阳站在饭馆门口,给两个女生留出说悄悄话的空间,让她们“慢慢聊”。
少年静静伫立在路灯下,橘光描摩着他修长清瘦的身形。他如同一块磁石,吸引着往来行人的目光。
“谭落……这几年我一直很担心,怕你过得不好。今天见到你,我算是放心啦。”苏汀再次抱了抱她,“无论我在哪,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你要好好的。”
“你也是。”谭落的眼圈又有些发红。
苏汀往池倾阳那边看了一眼,问:“他学习那么好,打算考哪个大学?有没有考虑出国?”
谭落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愿望是去首都上大学,那里有她最喜欢的美术院校,也是爷爷曾经任职过的学校。
至于池倾阳打算去哪,她对此一无所知。
谭落想了想说:“他很优秀,随便他想去哪所大学,都能去。”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汀责怪她不长心眼,“你们如果不在同一座城市念书,那要异地好多年。到时候万一他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你会后悔的!”
“你弄错了,”谭落让她小声点,怕池倾阳听到,“我们是普通同学,不是男女朋友。”
“我没弄错,是你没听懂我的话,你在这方面向来缺根筋。”
苏汀耐下心来引导她:“你甘愿只做他的普通同学吗?只能远远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随着苏汀的话语,谭落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情景,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其实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你不敢说,也不敢面对。”
苏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但是作为朋友,我得告诉你,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你明白吗?”
谭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机会来了,一定要牢牢抓住。一旦抓住了,千万别松手。”
苏汀捏了捏她的肩膀,像是操心她的亲姐姐。
谭落眸光偏转,看向池倾阳的侧脸。
那人本来低头刷手机,忽然间,他像是收到了心电感应,也跟着转动脖颈,与她对上目光。
池倾阳冲她会心一笑,眼底酝酿着温热缱绻的神情。
谭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下意识低垂了眼眸。
“相信我,”苏汀搂住她的肩膀,“他也希望你能抓住他。”
翌日,谭落前往会展中心参加颁奖典礼。
她毫无悬念地摘获了金奖。这次除了奖牌,她还拿到一万元奖金。
厚厚一叠现金用烫金纸包住,评委连同奖牌一起交给她。
谭落激动得双手发颤。
钱!人民币!整整一百张红票子!
她紧张兮兮地掂了掂,这钱烫手得很,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她必须马上找个自动存款机,把这笔现金存进银行卡里,不然她怕自己会遭到打劫。
谭落打开地图,查到最近的一家银行,准备等颁奖仪式一结束就冲过去。
颁奖后还有一个环节,主办方安排获奖者和评委一起拍摄大合照。这时候,昨天那位姓曲的评委又朝谭落款款走来,站在她身侧。
谭落本能地感到害怕,避之不及,只好祈祷她别再提起谭永德。
“昨天我没把话说清楚,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的。”
曲荷深递给谭落一张名片,她接过 来一看,名片上并不是曲荷深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个姓“邱”的人。
谭落:“敢问这位邱女士是……?”
曲荷深说:“这是我母亲,一位文物修复师,她专门做书画类文物的修复工作。”
“文物修复?”
见谭落放松了警惕,曲荷深打开手机相册,给她展示了一些照片:“这是我母亲的工作室,这些都是她修复的书画作品。像这一幅,是我们在民间发现的,苏东坡的真迹。修复工作完成后,将送去故宫博物院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