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酌侧身指向刚刚晚娘将她塞进去的灶口,示意她进去,等下骚动可能会有人进来,先暂时藏着。
“那你呢。”晚娘拉着华酌的手,很小声说,“小酌,听姨的话,你还小,你躲起来活下去。”
她不怕死,可小酌是五谷庄唯一活着的人,小酌不能死。
“我不会有事的。”华酌抚开她的手,“别浪费时间,赶紧躲,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话都说到这里,晚娘也不敢再犹豫不决拖后腿,她点头,“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好。”
这里是小厨房,他们来找东西,肯定是直奔密室而去,对这里反而放松,不会那么快过来。
这刀客会过来,那是因为,他色..欲熏心,刚刚盯上了晚娘,可有阿木挡着片刻,晚娘给趁机逃了。
目的主要是想趁这个时间将被族长罚在厨房面壁思过,侥幸逃一死的小酌给藏起来。
夫妻俩很有默契,一个眼神都知道了彼此意思,想用自己的命换回一个孩子的命。
华酌将刀客的衣服给扒光了,套在自己身上,拿着弯刀,随后提起刀客的尸体走出去,面无表情的丢进火光里。
刀客不高,身材也瘦,再加上夜里视线问题,火光恍惚的,隔着些距离看不真切面容,没人发现异常。
其他刽子将尸体丢进火海里,看见“他”,远声的问,说着也疾步走来,“海屠,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然“海屠”看见他盯着手上东西,像是受到惊吓般,连忙将书放进怀里,转身就跑入附近草丛里逃走。
“左护法,海屠拿着秘籍跑了!”那人见状,立马大声一喊。
闻声有几人追着跑出来,其中左护法穿得儒雅,还戴着儒帽,手中拿着白扇子,走在火光里,看起来是夹带血腥味的风度翩翩。
“你说什么!”人年轻也算英俊,眉眼却是阴邪气息,目光阴森森的扫向旁边属下。
这人头皮发麻,抱着长剑跪下,低垂着头,瑟瑟发抖的说:“千真万确,属下刚刚看见海屠拿着本书在看,神色是激动和癫狂,鬼鬼祟祟的样子,见到属下,受惊的就逃了。”
“属下怀疑,海屠已经找到了秘籍,想要独占。”这名下属说得言辞凿凿。
海屠本就不是教中人,只是半道说知道有秘籍的消息引着来这里,显然是拿他们开路了。
“哼,独占?也要有这条命才行。”左护法捏紧了白扇咯咯响,眼神阴鸷狠辣,“立马追,无论如何,都将海屠给我抓到手!”
“是!”下属起身,招手带着其他人紧追上去,还留着两个守在左护法身边。
望着被火海吞噬的五谷庄,左护法眼里雀跃火苗,泛着猩红冷意。
“走。”
他们转身离开,运起轻功,几经跳跃在林间树杈上,身影穿梭茹鬼魅,很快消失不见。
华酌是一刻钟之后回来的,连片庄子都成废墟,满天火海已经褪去,只是还有星火在烧着的粗大横梁。
她隐匿身影去到了一处类似后山的藏身地,在一处狗洞里,果然看见了晚娘躲在里面。
这里算是“小酌”的秘密基地,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过来这里呆着放松,也就和“小酌”比较亲近的晚娘知道这里。
地方很隐蔽,如果不是特别的寻找,根本就不会发现。
洞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类似狗洞,听到动静,晚娘惶恐不安的问,“小酌,是你吗。”
“嗯。”
晚娘爬出来,也是一身狼狈,头发也被烧焦许多,看见华酌毫发无伤,她彻底松了口气。
但是想到全庄子的人,还有自己丈夫都死了,内心一阵悲戚,泪水上涌。
晚娘也不敢哭,担心哭声招来那些恶魔,急忙控制好情绪,默默的流泪。
“小酌,你怎么会武功的?”大难不死,晚娘脱力的靠在石头上,偏头看着脸色镇定的华酌,问出了内心的好奇。
“我不会武功。”华酌一脸坦诚的否认了,她确实没有这个世界所畏的内力,也没学过这里的正统招式,称不上是武功。
“那你刚刚···”晚娘震惊了,看着小酌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谎,可怎么能做到对付一个武艺高强的添血刀客。
“我模仿他的动作。”如果是在现代,可以说是复制了。
华酌不走心的说:“记在脑海里,起初害怕的时候忘记了,但是看见你要被害死,情急下就想起来了。”
晚娘似懂非懂,但她知道,有些人骨骼清奇,天生就是个练武的奇才,或许小酌就是这样吧。
而且以前,她也经常看见这丫头很喜欢缠着村里的人听江湖的事,自己拿着烧火棍在比划想闯荡江湖,如此经常被族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