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什么差点晕过去,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被软禁的时候,她确实经常急火攻心,很容易被激得吐血昏倒,也一直都嗜睡。
可谁又会想到连太开心也会……呢!
谢锦依正想着,忽然感到透气的缝隙一暗,她又扒开了一点,原来是外间吹灯了,帐内又重新暗了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她马上挪到最里面的角落,缩成一团,重新将被子封起来,甚至将边角都压在身子下,压得死死的,假装自己是一块大石头。
之前为了方便郑以堃诊病,谢锦依是躺在靠边的位置的,等重锐回来后,他发现榻边没人了,往上一看,若不是他眼力好,都要忽视那躲在阴影中的那颗被子团了。
重锐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用手捂紧嘴巴,免得被小公主听见,他又得被她的小本本记上一笔。
小公主怎么还这么害羞呢?他和她之间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那样了,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在,怎的还躲起来了?
重锐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殿下?”
没有回应,那颗被子团一动不动。
重锐上了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谢锦依趴在榻上,侧着脸,耳朵就抵在压在被子上,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停在她身边。
他的手掌隔着被子,准确地按在了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她听到他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
“殿下,该出来了,小心闷着。”
谢锦依又羞又恼,偏生还不能大声说话,以免被外面的守卫听到。
“我不!”她气恼地说,“你是不是在笑我!”
重锐连忙道:“殿下,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在笑您?小的怎么会笑您呢?这又没什么好笑的!”
他又轻轻戳了一下那被子团,哄道:“出来吧,殿下,要是您再不出来,我就——”
他的声音慢慢放低,调子拖得老长,莫名就有了种卖关子的意味,谢锦依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就不出,你就怎……啊!”
“样”字还没说出来,重锐就双手一挠,隔着被子挠在她的腰侧上,她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整个人抖了一下。
重锐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即使连带着被子,那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轻轻松松就将她翻了过来,放到自己腿上。
谢锦依:“……”
她就像一只被拿捏住的小猫,翻过来后即使划拉着手脚,都没法逃出钳制,更别说重锐还马上就将被子一合,将她重新裹在了里面,只是这回露出了她的脸。
谢锦依:“重锐!”
“哎,在呢!”重锐低笑着应了一声,抱着她一起往下倒,把额头抵着她的,像是安抚炸毛猫儿一般,轻轻地拍着她后背,“不气不气,老郑都说了,要心平气和。”
谢锦依:“……”
她急得都要哭了:“你还笑!”
她都已经这么丢脸了,这个人怎么还在笑她,真是讨厌死了!
“我不是在取笑你呀,”重锐叹了口气,无奈又怜惜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谢锦依,你还记得我很久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食色,性也,榻上之欢,与吃饭一样,都是人的天性本能,是很寻常的事情。”
“只有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才会拿这事来羞辱束缚女子,让女子觉得哪怕只是嘴上提一提,都是可耻的。可你看,那些所谓文人雅士,还拿诗词来写风月事呢!”
“更何况,我们还是两情相悦的,我们这样那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只是你身子现在弱,我们要暂时忍一忍。”
“这里也只有我,再无别人,你在我眼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我只怕我配不上你,又怎么会取笑你呢?”
重锐抚了抚谢锦依的脸,声音尽管还是喑哑低沉,却又无比温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也很可爱。”
他的话坦荡又真诚,谢锦依感到自己的脸又在发烫,小声地说:“我记得的……还有,什么配不配的,你不配谁配?除了你,我又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了。”
重锐在她嘴角边亲了亲:“我最喜欢殿下说喜欢我了。”
谢锦依终于从被子里伸出两条纤细的胳膊,分了他一半被子,又在被子下抱着他,把脸贴在他身前:“重锐,我好喜欢你的。”
重锐笑了笑,明明还有那么多问题没解决,可他却觉得此刻安宁又满足:“我也是,谢锦依,我只喜欢你,想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战事结束后,你依然会是楚国的长公主,原来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拿不走,还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