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人+番外(30)

原本想送他回三楼房间,但我自己也有些醉,还是不逞强了。

睡着的林雾秋温顺安静,睫毛随着呼吸轻颤,鼻尖和眼角泛红,平日里清冷的五官此刻像雾一样柔和。

我帮他盖好毯子,回到餐厅,宋禹川正撑着椅子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好像随时要一头栽倒一样。

怕什么来什么,我刚走过去,宋禹川被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忽然趔趄两步,我出于本能一把伸手扶住他,于是他倒在我身上,差点连我一起带倒。

“靠……”宋禹川又高又沉,压在身上像一块铁板,他再用力一点,我的骨头怕是都要被压折,“你起来……”

宋禹川不知道被我哪块骨头硌到,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闷哼,勉强站稳了点,整个人依然靠在我身上,低声喃喃说:“送我,回房间。”

“我是你家保姆吗?”

“不,”宋禹川缓慢地摇摇头,我转头看他,见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你是祁翎。”

……废话。

要说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和醉鬼沟通一定算一件。五分钟后我放弃让宋禹川自己爬回去的念头,不情不愿地架着他说:“别吐我身上。”

宋禹川依旧很认真:“我不想吐。”

我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是。”

他没有醉到完全不省人事,所以勉强拖得动,这让我想起某个养狗的朋友,拖着自家一百多斤重的阿拉斯加,从下过雨的泥坑一步一个脚印回家的样子。

但宋禹川就算是狗也不可能是阿拉斯加那种又傻又活泼的狗,只可能是凶猛机敏的捷克狼犬。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房间,我累得大脑缺氧气喘吁吁,刚才喝下去的酒精一个劲地往头顶上涌,宋禹川没吐,我倒是要吐了。

我把宋禹川扔在床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他和林雾秋的卧室,面前这张柔软的两米大床,想必就是他们的婚床。

如果我现在清醒,我很乐意在房间里四处参观一下。但我又晕又累,只想回去瘫着。

“祁翎……”

宋禹川低声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说:“你早点睡,我走了。”

“不许走。”

宋禹川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不知道一个喝醉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脚底一空,整个人嗵一声栽进床里。

位置互换,宋禹川扣着我的手,翻身撑在我身子上方,幽幽地盯着我问:“你去哪?”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稀薄的月光,我看见宋禹川瞳色深幽,仿佛黑暗中捕猎的狼。

我不回答,他接着说:“你又想走。”

“想去无亲无故的地方做你自己。”

“想摆脱我。”

“是不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的沉默被宋禹川当作是默认,他眼神越来越暗,语气也渐渐冰冷。

“我不许。”他说,“我不同意。”-S.a.k.u.r.a-

“谁要你同意?”我终于听懂他说什么,用力挣开钳制,说,“莫名其妙。”

见我要走,宋禹川一把把我推回去按在床上,猝不及防地提高音量:“我说了不许你走!”

我被吓了一跳,随后心底生出一股无名火,推开眼前的醉鬼一脚踹过去:“你他妈有病啊!”

宋禹川的反应速度超出我想象,不仅没有被推倒,还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

这下我失去重心跌回床上,宋禹川提着我的脚往前一拽,硬生生把我拽到他眼前,连我身上的衣服都因为拖拽被卷到胸口,露出一大截腰腹。

宋禹川目光一暗,沉默很久,说:“我有病。”

我现在确定他醉了。

我的腿被他提到半空,睡裤掉下来,露出的小腿甚至没有他的臂膀强壮,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折断我。

我怕他真的这么做,为了保住腿只能拼尽力气死命挣扎:“放开我,宋禹川!”

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无限的,竟然真的让我挣开了,混乱中好像还踹了他几脚。

趁宋禹川吃痛松手,我赶紧爬起来往外跑,刚跑出两步,身后扑上来一个人拦腰把我拖回去,带着我一起摔在地上。

还好有地毯,还有他垫在我身下,不然我的屁.股怕是要摔碎。我来了气,不管不顾地用胳膊肘往后撞:“宋禹川你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

腰上那条胳膊像铁打的一样牢固,宋禹川挨了我几下,终于忍无可忍,掀开我翻身爬起来,说:“你闹够没有!”

我气得话也忘了说,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只剩下“我要弄死这傻.逼”,扑上去重重给了宋禹川一拳。

他被我打得脸歪了歪,脚下也一个踉跄,再转头看我时,双眼猩红,目光狠厉,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咬断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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