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12)

作者: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孙氏正在熬猪肚汤,热气腾腾,汤面奶白一片,鲜香鲜香。她擦了把手,跟出来:“咋了嘛!”

秦锦仰头嗷嗷哭:“云山哥他没家来!”

孙氏去看秦风:“不是说好了吃饭,汤都熬好了,咋就不来了。”

秦风找个木凳坐下,手肘杵在膝面:“我俩冰面钓鱼,遇着林家那哥儿了,我就随口说了句,他气着了。”

“哪个林家?!”秦锦本就怕周云山被人勾了去,这一听草木皆兵。

周家的事秦锦不清楚,可孙氏是知道的。她忙看去秦锦道:“哎呀不来便不来,咱们自家吃。锦哥儿快去叫你爹和嫂子来吃饭。”

秦锦不愿走,被催了两催,才不情不愿往后院去。

孙氏见人走了,埋怨道:“你也是,嘴那双儿干嘛,人俩一块长大,怎么的也有情份在。”

“一块长大咋啦,我还是他大舅哥呢,至于给我脸子看!”

孙氏正要说话,门边忽然起了声,竟是刚走的秦锦又折了回来,他急着问道:“什么一块长大?可是有人要勾我云山哥了?!”

孙氏一愣,赶忙打岔:“你怎么回来了,你阿爹和嫂子呢?叫来吃饭了。”

秦锦动也不动,哭丧喊道:“又是哪个小贱蹄子!我弄死他!”

*

林白梧顶着风,拎着桶踉跄回家,刚拉开门闩,便觉出不大对劲,被雪覆盖的院子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家里的四只鸡全都站在鸡舍屋顶,踩着厚雪咕咕哒哒的乱叫。

鸡认窝,天又大冷,鸡不会无缘无故的往屋顶飞。

林白梧忙走过去,却猛见那墙根边的雪堆里卧着个白毛野物,不是他捡回来的猫儿还能是谁!

渊啸吃过肉碎,直觉得饥肠辘辘,见小雌出了门,便顺着墙根出来到外面觅食,正巧瞧见了院里的鸡。

它想起野山鸡的鲜甜滋味,不由得舔了舔爪子。

谁料这些鸡反应的极快,扑扑啦啦全飞去了屋顶。

要不是它伤的重,攀不上房,这几只鸡都得是它口中之物,还轮得到它们站在屋顶咕咕哒哒的耀武扬威?

渊啸眯起金瞳,仰头朝鸡呲出尖锐犬齿,忽然感觉背脊一紧,竟被人抓着后颈提了起来。

渊啸无言望向苍天,想它山林之王,怎么就被个小雌当作小鸡子拎来拎去,定是它伤的太重了。

林白梧气不打一出来,他冰天雪地的捡它回来,又费尽心力的去峪途河给它抓鱼,它竟趁家里没人偷他的鸡吃。

拎大猫儿回窝里,林白梧又气又恼:“不许乱跑!”说罢反身开门踩雪出去。

屋顶上的鸡见那兽被拎走,这会儿也大着胆子,扑腾着翅膀飞下来了。

林白梧轰它们进鸡舍,顺手摸了下鸡窝,眉心一皱,竟又掏出几个蛋来。

天冷,鸡下不得几个蛋,早晨时候他分明将蛋塞阿爹手里了,这几个……他定睛来瞧,蛋被擦过的,没粘着鸡毛泥沙,阿爹没拿走。

他难受的呼出口气,拿着蛋进了灶堂,他已经攒了小半筐了,再过些时日,天气好些,就能拿去镇上卖钱了。

林白梧收拾好心情,在门口掸了掸雪,一回房,就见那大猫儿正在假寐,见他进来,有恃无恐的动了动毛茸茸的大耳朵。

林白梧挑了条小鱼,放它面前的小碗里:“吃吧。”

渊啸没动,它闻见空气里有股若有似无的区别于小雌的味道,让它心躁。

林白梧蹲下/身,伸手小心摸了摸猫儿圆滚滚的脑瓜,见它没躲,大着胆子揉了两下:“刚抓的鱼,可新鲜,你尝尝。”

渊啸动了动鼻子,吊睛来瞧,却仍然不肯动。这陌生味道越来越浓烈,包裹着小雌,仿佛在向他挑衅……渊啸弓起身,凶狠龇牙,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

林白梧吓了一跳,本就万分委屈,这一刻终于崩不住,埋头进膝盖间,哭了起来。

阿爹冒风出去,今日怕是都回不来了;那张媒婆上门来恶心他,就因为他不好生养;云山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好心捡个猫儿,却要偷他家的鸡吃;大冷天抓鱼,猫儿看也不看……

林白梧越想越难过,眼泪浸的棉衣袖子都湿了。斗笠上的雪粉落在脚面,慢慢化作一滩水渍。

那味道愈来愈烈,自小雌的斗笠而来。

渊啸全身毛乍起,喉间焦躁的发出低吼,终于忍耐不下,猛然起身,将斗笠一掌拍下。

斗笠“啪”的落在地上,它却犹不解气,不顾腹部的伤,犬齿撕扯,几下便将斗笠撕了个粉碎。

林白梧抬起头,胡乱擦了把脸,一把揪住大猫儿后颈子,“啪”的一声响,渊啸连带着它的小窝被一起扫地出门了。

渊啸一怔,就听见隔着道门,小雌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那声音不大,一抽一抽的,让渊啸莫名的心烦气躁,这小雌干什么哭,是因为没吃他的鱼么?还是在外头受了谁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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