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对苏年年的敬佩更上一层,这首诗她其实大可以说是自己作出来的,毕竟谁也没听说过那个姓王的游士。扪心自问,若是此事放在他身上,他很可能会说这诗是自己作出来的。
七皇子看到九皇子对苏年年那个眼神,郁郁冷哼了一声:“苏小姐莫要混肴视听,用别人的诗来应付算什么?苏小姐若是不会作诗,还是将那三杯酒喝了吧。”
苏年年低声一笑:“方才十三公主也并没有说,非要自己作出来的诗才算过吧?”
七皇子还想再怼她两句,九皇子却自顾自的倒了三杯酒:“小事,我替苏小姐喝便是了。”
说罢,他便仰头连干了三杯。
苏年年挑了挑眉,对着九皇子笑了笑:“谢过九爷。”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刺耳声。
她回眸一看,果不其然,九千岁又面无表情的捏碎了酒杯。
苏年年不解的想道,难道捏酒杯是他的个人爱好?
“该我了吧?”她缓步走到红鼓前,冲着苏清清冷然一笑。
苏清清有些心虚,也不敢抬头看她,连忙将鼓槌递给她,便匆匆回了座位。
苏年年没有作弊,她也不在乎是谁拿到红花,鼓声散漫且悠长,众人传递红花的手速也因为缓和的鼓声,缓缓放松了下来。
她敲了一会,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停下了击鼓的动作。
在她转身后,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停什么停啊,她的手怎么就这么欠呢!
“说吧,想听什么诗?”九千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红花,眉毛轻挑,嘴角还挂着一抹懒散的笑容。
苏年年:“......”
她不想听诗,她想剁手可以吗?
“看来你似乎还未想好。”九千岁放下红花,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夹起矮几上的酒杯,仰头便喝下了三杯酒:“那本尊便自罚三杯好了。”
他冷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和纵容,就仿佛她是他的情人一般。
苏年年却被他的举动和声音吓的毛骨悚然,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别人误会她和他的关系吗?!
她连忙微笑着道:“看来九千岁这是馋酒了,九千岁可真是好酒量!”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九千岁是想喝酒了,所以才自罚三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九千岁不以为然的低声一笑,他放下了酒杯,嘴角扬起的弧度也不自觉的加深了许多。
苏年年给她鼓槌的时候,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顾忌的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苏年年的脸黑了黑,心中狠狠骂道,没脸皮的死太监!
九千岁懒散的击着鼓,底下的众人都瑟缩着,传花的速度堪称飞速,都生怕那红花落在了自己手里。
他敲击出来的鼓声,时而缓慢,时而急促,那鼓声穿透人心,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慌乱无措的窒息感。
那红花在众人手中兜兜转转了一圈,众人都越发的恐慌,就在这时,那直击心灵的鼓声猛然停了下来。本以为就此结束了,可他们非但没有感觉到松口气,反而感觉胸口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苏年年拿着手中的红花,望着规规矩矩拿着鼓槌的九千岁,心下一片凄然。
她可以确定,他在击鼓的时候,一次也没有瞥过她,更没有过不规矩的作弊偷看身后。
所以他是和她有仇,还是有什么冤孽,就这么巧吗?
九千岁转过身,丝毫不意外的笑眯眯道:“苏小姐不会作诗,又不能用别人的诗,那不如让九爷代为罚酒好了。”
九皇子也没多说,爽快的干了三杯酒,对着苏年年一拱手:“都是小事,苏小姐无需挂怀。”
九千岁轻笑道:“果然不愧是九爷。”
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苏年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眸和九千岁对视了一眼,她一下便明了了。什么巧合,他就是故意的!
他是看不惯九皇子,所以想借着她的手,整治九皇子?
可这有什么必要,这酒里又没有毒,九皇子便是酒量不好,也不至于喝几杯酒就醉过去吧?
苏年年想不通,步伐却没有停,上去接过了鼓槌击鼓。
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刷新了苏年年的三观。
只要她击鼓停下来,红花绝对停在九千岁手中,而后九千岁二话不说便连干三杯酒。等到九千岁上去击鼓之时,不管她如何躲避,最终那红花也必定会落在她的手中,而后九千岁便会重复方才的话,让九皇子代为罚酒。
一来二去,众人也不紧张了,反正不管怎么传,那红花一准会停在苏年年和九千岁的手里。九皇子也从刚开始的说一两句客套话,到最后只要红花在苏年年手中,他就直接喝三杯酒。